第二天一早,秦悠悠給自己找了一身護衛穿的短打。
頭髮紮成丸子,穿著灰色上衣和褲子,衣褲有點長,袖口和褲腿都挽了起來,看起來挺利落。
秦霽玉眉頭直跳:“你從哪兒搞來的這身衣服?”
秦悠悠:“跟秦小榮換的。”
那邊,秦小榮只穿著裡衣,站在風裡瑟瑟發抖。
秦霽玉:“用什麼換的?”
秦悠悠:“拳頭換的。”
“脫了還給人家!”
“不,我要打鐵,穿裙子不適合。”
打鐵?
秦霽玉還沒確定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兩個字,秦悠悠已經出了院門。
這是以武為尊的世界,人人都有趁手的兵器。
作為四大家族的秦家,自然也擁有自己的打鐵場和打鐵師傅。
秦正焦,秦家九長老,也是整個鳳羽國數一數二的大鑄造師。
材料充足的情況下,只需要短短五日,他就能鑄造出一件上品靈器。
這樣強悍的實力,足夠他在秦家高昂起頭。
雖是秦家旁系出身,但憑藉著鑄造本事,愣是坐上了秦家長老之位。
可惜啊,這麼厲害的他,還是有一個遺憾。
他一直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徒弟。
秦家尚武,秦家子弟也都走上了修煉之道。鑄器是個辛苦活兒,沒有哪個年輕人想學。
就算偶爾有對鑄器感興趣的,想要在鑄器之道上走出個門路,最終也因為沒有天賦,只能打退堂鼓。
就連他那兩個兒子,也不願繼承他的衣缽。
其實,秦家小輩裡,倒也有天賦卓絕之人,比如曾經的秦霽玉。
那孩子品行端正,待他也尊敬,對鑄器也感興趣,他實在是喜歡得緊。
可這麼好一孩子,偏偏丹田被廢了,腿腳殘了,真真是天妒英才。
除卻秦霽玉,秦菡月也是個苗子。
他曾試探著找過秦菡月幾次,可那丫頭是個心比天高的,瞧不起他這粗人的手藝。
是啊,人家可是秦家未來的希望,哪能把大好的時間,浪費在鑄器上啊?
秦正焦年歲漸高,滿身的手藝卻無人繼承,他那叫一個痛啊,夜裡常常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今日,他沒什麼活兒幹,跪在打鐵場裡許願。
“老天,我秦正焦誠心祈願,願後半生葷素搭配,只求一個好徒兒。”
眼睛一睜,就見眼前站了個一身短打的小姑娘。
眉心一顆紅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九長老,幹嘛呢。”
這不是鄉下回來的二小姐麼?
“是悠悠小姐啊……”
秦正焦心下失望,還以為老天真給他送徒兒了呢,原來是沒有靈根的秦悠悠。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還在跪著,臉一紅,羞惱得很:“你這妮子,怎麼站的呢?哪有站人正前面的!你受得起嗎!”
秦悠悠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忙往旁邊撤了兩步,她這不是好奇嘛,這老頭大白天在這兒跪著,精瘦精瘦的,跟猴子拜月一樣,那不得過來瞅兩眼。
“你來作甚?”
秦正焦黑著臉站起來,要不是看她是秦霽玉妹妹的份上,他早給她攆出去了!
“哦,我想打鐵,想借您的工具用用。”
秦正焦樂了,看著秦悠悠的細胳膊細腿,嘖嘖道:“就你還想打鐵,別被鐵砸嘍。”
“借不借吧?”秦悠悠有點氣,瞧不起誰呢。
她可是吸收了技能書的人!
“去吧,棚裡的你隨便用,想玩多久玩多久。”
秦正焦找了個躺椅躺下,曬太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