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休妻和和離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分離方式。
休妻就標誌著這個女人做了什麼錯事,被婆家給嫌棄了。
而這樣走出婆家的女子,下場自是不好,心性不堅的,只能是死路一條。
因為沒有地方會接納你,連做奴僕都沒有人要。
還到處被指指點點。
休妻的是隻能淨身出戶,哪怕你十里紅妝,最後只能一身衣服被休出。嫁妝這些會直接留在夫家給子女或是夫家與孃家按比例分了。
臉皮再厚活著的,也只能躲了起來,或是出家。
和離的就不一樣了,和離的可以把自己的嫁妝帶走,然後可以憑和離書自成一戶,用自己的嫁妝自己過日子也好,再嫁也好,都可以。
最多就是受點別人的指點,或是有些自持身份的人看不起。
而南宮嬌這麼去說,接下來母親也確實要搬離侯府,自是不會把和離書張貼出去給別人看吧,但別人得到這種傳言,就會換一種眼光看待母親。
南宮煜自是不會讓母親受這種委屈。
他陰沉著臉來回踱步,這種話一說出口,諸家人怕是趕緊的都傳了出去了。
他們現在就是要打壓下謝清柔來抬高諸心蘭啊。
南宮煜踱步幾次後他返身出去,出來問了人,就直接去了外院的書房。
南宮肅還在外院的書房裡坐著,他在想女兒說的話。
不得不說,有些話是觸到了他的內心的,但要讓他重新立起諸心蘭,他也是不願意的。
諸心蘭不管哪一點兒都比不上謝清柔。他不是傻子,但他做了二十年的傻子。只是自己犟著一股子氣跟自己過不去。
但現在家裡這個情況,也不是他想要的,自己現在不傻了,眼睛清亮了,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了,但代價是失失謝清柔。
他還沒想明白呢,南宮煜就黑著一張臉直接進了他的書房。
看著南宮煜身後忐忑的跟著的來福,他揮揮手,知道來福他們肯定是擋不了南宮煜的,只是不知道南宮煜氣沖沖的進來是為了什麼事?
他應該是才從宮裡出來吧?
南宮煜隔著書案桌看著南宮肅:
“侯爺倒是自在了吧?有人幫你申冤了?”
南宮肅一怔:
“煜兒你說什麼?”
南宮煜冷冷的看他一眼:
“謝家是給你面子了!別把謝家的讓步當做軟柿子好拿捏。沒有傷到南宮家,只是因為我還姓著南宮。”
“你究竟說什麼?”
南宮煜譏諷的說道:
“說什麼?說你和諸家商量著要怎麼拿下我母親,要怎麼讓諸心蘭重新當家的事,你以為這南宮家好得讓我留戀?也是,反正你也不缺兒子,明天我就自請族裡,我要改姓謝!我隨母!”
南宮肅氣急,重重的一拍桌子道:
“放肆!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南宮肅是真的不知道南宮煜在胡說什麼,但一聽到是與諸家有關,不由的還是想到了今天南宮嬌跟他說的話。
這中間有關係嗎?
南宮煜卻是冷冷的看向他道:
“我就是應該更放肆一些,以前娘總是讓我先把自己該學的學好,等自己有自己的能力了,再保護娘。而我卻錯過了很多,現在我自認我能保護我娘了,可是我娘卻選擇離開這裡。”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我不夠放肆!”
南宮煜憋了一肚子的怨氣,衝著南宮肅吼了出來。
誰願意父母分離?
只是他用理性壓下了自己的渴望,他更想讓母親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能以自己的想要而強留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