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毒婦,你這是要眼睜睜看著我送死去啊,都是你攛掇我兒,你看你把他逼的連話都不敢說了!”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議論紛紛。
“我攛掇?”那婦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行,我不管了,你自己問問不把你接回家是誰的主意!”
然後她掐了一把丈夫,把他推出來,一直推到老嫗面前。那丈夫一被推出來,卻立馬自己又倒回去。
老嫗上前抓住兒子手臂:“兒啊,我是你娘啊,你…… ”
那兒子哭喪著臉,卻不停地把她的手扒下來,彷彿躲什麼髒東西一樣。
“娘啊,誰叫您去了那個地方,碰見那種東西了呢!那東西會掏人心啊,你看看這些天都殺了多少人了,現在不止在這個鎮殺人了,就是逃出來的人也會被找上門,兒不是不想接你回家,實在是怕這東西找過來,兒怕啊…… ”
老嫗瞬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婦人見到這一幕終於冷笑:“懂了吧,是我攛掇嗎,分明是你兒子不想叫你回去,說不孝,到底誰不孝?”
老嫗嘴唇顫抖:“你們是怪我亂跑?可我起早貪黑地來這裡是為了誰,你們沒良心啊啊!”
眾人的目光又紛紛譴責那兒子。
那兒子彷彿頭頂壓了千斤重,終於支撐不住撲通一聲,拉著老嫗的手便往自己臉上扇。
雖然哭,雖是鬧,那兒子卻始終沒叫他娘跨過鎮口的牌坊。
於是兩撥人又吵了起來。
牌坊裡頭的揹著包袱的鎮上人紛紛大罵兒子不是人,為了怕被連累,竟然連老孃都不管了!
牌坊外頭的外鄉人則都向著兒子,一個個操起鋤頭,防備萬分。
兩邊人吵得吐沫橫飛,界碑上也被潑了狗血。
連翹一行哪裡見過這幅群情激憤的陣仗,更沒見過母子反目成這樣的,一時間既詫異又震驚。
晏無雙腦袋疼:“這兒子真不是人,這婆婆又怎麼了,我怎麼聽不明白?”
周見南自打看見了陸無咎出現,便雙眼放光,一心想表現卻找不著機會,這會兒算逮著了,於是清了清嗓子,插話道:“我聽明白了,我來說!”
“這母子倆和媳婦原本都是住在隔壁鎮的,這婆婆為了貼補家用經常到不孝鎮賣菜。不巧這鎮上突然出現了掏人心的妖,這婆婆便想逃回家,但先前所有逃回去避難的人卻被妖怪找上了門,不但自己死了,家人也被掏了心。於是隔壁鎮人心惶惶,不許這鎮上的過去避難,這才扛了鋤頭一起堵在了鎮門口!”
“這兒子大約也是其中的一員,不巧正碰上了自己被困在這鎮上的老母,母子倆相見各有各的苦衷,老孃要回,兒子怕老孃回家引來妖怪掏心,僵持不下,這才上演了剛剛那幕。”
說到最後,他有些唏噓,這是什麼人間慘案。再一偷瞄,卻看見陸無咎神色淡淡,於是咳了一聲,也裝作很成熟的樣子。
連翹所猜跟周見南差不多,心下頗為欣慰,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就在此時,兩撥人越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