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終於收到一件像樣的玩意兒,麻桿興奮的難以抑制,我卻心裡有些忐忑。
回到北京家中,我們倆迫不及待就開啟包裹欣賞了起來,這件器物,通體紅斑綠鏽的,內壁上隱約還有幾行銘文,麻桿高興的嘴裡哼起了小曲,已經幻想著一夜暴富後的場景了。
隔天,我們帶著這件東西就去了琉璃廠,麻桿雖說在市場上混了這麼久,不過他就是個擺地攤的,平時賣的也都是些小物件,真假摻雜的,基本也就蒙一些個退休老頭,他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有實力的大玩家,那些大玩家都有專門的供貨渠道,極少會到地攤上溜達。
不過有好東西也不用愁,那些開著大的鋪子的老闆們手上可是真正的有著不少大客戶的,通常這種情況這些老闆們也會客串一把掮客的角色,按照行規,事成之後要拿走交易額的百分之十。
我們走進了一家鋪子,一個胖胖的老闆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麻桿一進門就滿臉堆笑的跟胖老闆打起招呼,胖子抬了抬眼皮看看我倆,不冷不熱的回應了一聲。
待說明來意,胖老闆算是來了興趣,帶我們走進了後面的房間,麻桿將包裹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開啟。
這胖老闆搭眼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我說麻桿,你小子是不是出門太急,拿錯物件了。
麻桿聞言,呆立當場:胡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小子好好聞聞,這上面什麼味兒,這是尿坑裡泡出來的啊。”胖老闆也懶得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胡老闆,您再好好看看,這可是我花大價錢收上來的。”麻桿有些著急了。
胡老闆擺了擺手:這玩意兒我要看不明白,我也不用混了,你小子平時蒙一下那些棒槌也就算了,怎麼還蒙我頭上來了。
麻桿急忙解釋,我們也是上了別人的當,胖子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將我們哄了出門。
麻桿有些不死心的又找人看了看,結果也一樣,都認為這是個大新活。
造假這一行,古已有之,沉寂了多少年了,改革開放以後隨著收藏熱潮的興起又死灰復燃起來。
從琉璃廠出來,我們倆拎著這破玩意兒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我那小院,沒想到這次居然栽在一個鄉下老漢的手裡。
我回想當時的場景,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那陝西老漢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拿著個青銅器口口聲聲說是鐵罐罐,全是在偽裝。
這年月萬元戶都沒多少,買這破玩意兒,一下就花了八千,這些錢大多都是麻桿在外面借的,這下連本錢都折光了。
媳婦幫我們炒了幾個小菜,麻桿一個勁喝著悶酒,我也有些鬱悶。
“兄弟,做生意嘛,打眼也正常,咱們以後小心點就是。”我安慰著麻桿。
“他媽的,天天玩鷹,被鷹啄了眼。”麻桿有些心有不甘的罵道。
悶酒易醉,不多時麻桿就喝多了,胡言亂語的大罵一通。
接下來幾天,我們地攤也沒出了。麻桿也有家不敢回,天天上門要賬的都要踏破他家門檻了,攪得他家裡也是雞犬不寧。
我們兩家門對門的,看著這每天雞飛狗跳的,我也愁的很。
事情總得解決,我心裡已有主意。這天找到他商量:“兄弟,要不咱們幹票大的吧,之前擺地攤,小打小鬧的也沒啥意思。”
麻桿聞言,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看:咱們那點本錢都打了水漂了,弄那麼個大瞎活當寶貝,行里人誰不笑話,現在地攤都擺不了了,還能幹什麼大的。”
山上那座古墓,當初本來想去盜了的,後來一直沒下去,現如今正好去幹他一票。
我把山上有古墓的事跟麻桿一一道來,這小子聽的眼珠直冒綠光,大喜過望,我們立馬一拍即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