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尊提供更舒適的環境這方面,他一向是精益求精的:“有沒有哪種布料,經過漿洗後還能一直保持柔軟?最好同時還能繼續持毛,不掉毛。”
他給師尊製作的小龍玩偶都是精挑細選的他自認為最好的料子,平常也從不吝嗇及時更換已經舊掉的布偶,以保證在師尊手裡的永遠都是手感最好的。
只是秦越現在用的這種布料有一個缺點,就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是很柔軟的,但經過兩次漿洗後就會開始有些發硬。不過再漿洗幾次後,布料又會變得很柔軟,只是到那個時候,他細細縫製在布料上的絨毛也會掉落不少,顯得整隻小龍玩偶有些禿禿的。
以秦越的私心,他還是希望每一隻小龍玩偶能在師尊的身邊陪伴得更久一些,最好直到藥性快要喪失的時候也還大致保持著原樣,沾染更多師尊的氣息。
這樣他就可以把那些曾經陪伴過師尊的小龍玩偶們一個個都蒐集起來,專門放進一個儲物戒中。有朝一日,秦越想看到這群用久了的玩偶都堆在師尊身邊的場景。
柔軟的,與他的真身形象關聯的布偶們堆堆疊疊地淹沒住師尊,露出那人一雙明亮的眼睛,不知道看向自己的時候會不會彎彎的。
秦越一想到這場景,就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小龍玩偶一樣柔軟起來。
翁佩蘭聽了同門師兄的要求,腦子一轉,還真想到幾種布料的材質。剛好這家店開得大,各種布料都有不少。
她陪著秦越挑挑揀揀,卻發現對方簡直比自己經常同行逛街的朋友還難伺候。天蠶絲不易髒,容易洗,手感上佳,但秦越卻嫌它摸起來太過冰涼而且不易縫製。兔絨布溫暖柔軟,還可以乾洗,但秦越卻嫌它不夠透氣,無法讓填充的藥材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如此種種,都被否定。
這一趟下來,翁佩蘭推薦的布料竟沒一個讓秦越滿意的。她從一開始的高興,已經到了有些生無可戀的地步。翁佩蘭忍不住問:“秦師兄,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對布料的要求這麼高?”
秦越毫無隱瞞之意,道:“我準備給師尊做暖手的東西。”
他沒有說得很具體,但翁佩蘭一下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或者說,只要在現場見過秦越服侍丹霄聖君場面的人都能立刻猜出來——就是那隻被聖君用來暖手的小龍玩偶!
翁佩蘭幾乎是脫口而出:“那隻暖手的布偶,是你做的?”
秦越點點頭,隨後有些許不滿地皺了皺眉。
這樣的小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翁佩蘭震驚之餘,忍不住委婉道:“聖君平日裡在身邊伺候的人很少嗎?我之前好像看到還有個小童,怎麼不叫他來做這些事?”
“這樣的貼身之物,怎麼能假手於他人?”秦越不贊同道,“映雪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也不會做這些。師尊需要這些東西,當然就由我來做了。”
翁佩蘭大為震撼。
她前些時間和秦越交談過,那時覺得丹霄聖君是世間一等一的好人,雖然手段嚴厲,卻是菩薩心腸。這會兒她聽說對方竟連這樣的小玩意兒都要秦越來做,一時又覺得丹霄聖君是否太過壓榨自己的徒弟。
只是秦越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那意思就好像,這種繁瑣的小活,對方是自願做的?而且好像還不太樂意別人來做?
平日裡不見人影的修煉狂魔,原來也不一定就是一心一意地在修煉,還有可能躲起來穿針引線,就為了做出一隻只,額,還有些可愛的布偶?
翁佩蘭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就忍不住打了個顫。
感覺有些奇怪,但是這竟然是真的。最關鍵的是,這還是秦越自願的!真的會有人自願做這樣的事嗎?尤其是秦越還是丹霄聖君座下唯一的弟子,並非什麼門中灑掃的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