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如同皓月從雲層後探出頭來,向世間播撒溫柔的光華。
被這光華無意中掃到的魔君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就聽到面前的人冷冷道:“這一次,我一定會解決掉你。”
丹霄聖君還是這麼有魅力……
西部荒涼的高原上。
千萬年來人跡罕至的地方此刻格外熱鬧。地面上橫亙的巨大裂縫中隱隱可見地底沸騰的熔漿,十幾條數丈高的巨型魔蟲如同鞭子一般在空曠的地面上來回鞭打,還有幾百只小型魔物與魔蟲配合進攻。
而它們進攻的目標就是地面上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只不過,它們的大多數進攻都被那道白色的身影攔住,而紅衣人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那人捨生忘死前來救你,你竟然連幾句寒暄都沒有,就任他為你擋下這麼多攻擊,丹霄聖君真是好狠的心。”
再又一次被對方那無形的劍氣給掃到後,魔君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隨即從嘴角流下了一道暗沉的血線。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忘激怒對面的紅衣美人。
沈夕不予理會,手上仍舊步步緊逼。他身姿輕盈,步伐敏捷,騰挪移轉,兔起鶻落。這套長劍配短劍的攻勢,不但收放自如,而且兩面夾擊,封堵退路。再加上對方身後助陣的人,叫魔君聲東擊西的手段失效,令他難以逃脫對方佈下的天羅地網。
不過多時,魔君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雖然他不再是當年的他,但沈夕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沈夕。如果不是自己身為魔物,自愈的能力十分驚人,恐怕他早就耗死在對方的劍下。
再次躲過攻擊,卻仍然在臉上被劃開一道傷口後,魔君忽然道:“你們兩人的功法是一個路數,背上有個東西。我猜是你們修者的靈力聚集而成的。”
短時間內,他用這麼多魔蟲和魔物去試探兩人,再加上自己親身體驗到的攻擊,很快就琢磨過來。
為什麼明明已經躲開了沈夕明面上的攻擊和劍氣,卻還是受了傷?為什麼那些魔物已經將來人視野攪亂,卻還是不能偷襲成功反而遭到反殺?
就好像他們的背後長了一雙眼睛,身邊多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的功法魔君聞所未聞。他如今修為大減,對方又始終沒有現行,他不能直接看穿。因此他多試探了幾次,終於將這多出來的“人”的具體位置給探了出來。
就在背部!而且必然是大量靈力集結而成的,說句體外元嬰恐怕也不為過,甚至有可能力量遠勝元嬰。
沈夕聞言面不改色,像是早就料到魔君會發現一樣,手上仍然劍來劍往,沒有絲毫停歇。
魔君笑道:“能夠孕育出這樣龐大的靈體,我猜來救你的那人是你的弟子吧。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路數,但是現在的你,可不一定承受得了多久。”
“丹霄聖君啊,”魔君十分愉悅,“你為了殺我,竟然不惜先找了個弟子做這樣危險的試驗。可惜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能揹負這麼龐大的靈力活到幾時!”
說到最後兩句,魔君陡然拔高了聲音。
荒原之上十分空曠,狂風呼嘯,劍氣凜然,枯草漫天。高聲呼喚在這樣的情況下本該迅疾消弭於無形,失散在空氣中,此刻卻像洪鐘在山谷中敲響,方圓幾里都聽得一清二楚。
正在與魔蟲和魔物戰鬥,時刻緊盯著這邊的秦越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他猛地轉過頭來,只見遠方紅衣飄搖,如同一朵緋紅的輕雲,在狂風中輕盈地騰挪移轉,又像火紅的蝴蝶翩翩飛舞,似乎毫不受那黑袍人話語的影響。
可是意志不為此動搖,並不代表身體也可以同樣無視。秦越想起沈夕蒼白的臉色,還有在子午秘境地底時所做的事、所說的話。
對方同他的道別那樣決絕,即便在手札中留下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