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氣得暗暗跺腳。
秦越來到塌前,看到被百花園園主和臨江仙醫圍在裡面的師尊。
榻上的人紅衣半褪,雪白的裡衣也被扯開,露出半片略顯單薄的胸膛。聽到秦越的腳步聲,丹霄聖君抬起頭來。
他臉色極白,嘴唇卻極紅,額上冷汗涔涔,還粘著幾縷髮絲,一雙含情目已經有些渙散了,聚焦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來。
九州第一美人這等姿態本該是極其香豔的一幕,然而在場無人有半分旖旎心思。
兩位醫者神情凝重,唯一的孩子眼睛都睜大了。
三根銀針為一排,統共十數排銀針從沈夕的心口處起步,向上一路排到他的肩頸處,往下又橫貫至腰腹。根根銀針深深扎入雪白的皮肉中,乍看之下彷彿人間的某種酷刑。
而在銀針圍成的陣中,有什麼東西正潛藏在面板之下,時隱時現,彷彿被圍剿的獵物,始終不得掙脫。
百花園園主手持銀針,額上汗如雨下,聚精會神地在丹霄聖君的背部施針。而臨江仙醫則一手託著丹霄聖君的半邊肩臂,一手往對方的背部注入靈力,以防不測。
望見秦越過來,汗水從臉頰滑落的臨江仙醫道:“給你師尊擦汗,別讓汗流進銀針所在的位置。”
秦越從納戒中拿巾帕時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復正常,然後為師尊用心用意地擦起來。
江煙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沈夕的面板,整排銀針形成了閉環,牢牢護住了丹霄聖君整條心脈。連續一整個上午這樣施針,耗費了百花園園主巨量的靈力和精力。現在他幾乎累癱在一旁的椅子上,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秦越緊緊地盯著師尊的礻果露的面板,一看見有汗珠滲出就伸手去擦拭,一遍遍下來不知打溼了多少條巾帕。期間他還給師尊餵了些水,偶爾撥一下頭髮。
不知過了多久,沈夕的呼吸越來越平緩,額上出的汗越來越少,心口處的面板再沒有動靜。
魔氣被重新制服住了。
臨江仙醫內視丹霄聖君的經脈,面上還算沉穩,心中卻十分震撼。
他正目睹丹霄聖君枯竭的經脈重新吸納靈力,掉落的境界一層層往上漲。十幾天前對方几乎已是凡人沈夕,而今日就快要攀升到他無法探查的修為了。
銀針被重新取下。
百花園園主每摘掉一根銀針,就有一股烏血流出,然後被在旁等候的秦越迅速擦去。當所有銀針拔完後,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臨江仙醫笑道:“祝賀聖君度過最難關。”
沈夕只是笑了笑,並未答話。
倒是一旁的江煙收好銀針,道:“我們出去吧,剩下的時間讓聖君自己好好休息。”
說完,百花園園主就拽著臨江仙醫半是強迫地將人拉出去了。
房間的門徹底關上之前,江煙和沈夕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知道沈夕的情況並沒有真正好轉,只是這件事不能讓臨江仙醫知道。
秦越注意到了他們之間這轉瞬即逝的眼神交流,但他並沒有吭聲,只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