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空檔內,活動範圍十分有限。剛剛師尊同他訓話,他暫時沒空想別的,現在師尊已經訓話完畢,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坐在師尊的床上很久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躺坐不安,忍不住道:“師尊,我要現在回房間嗎?”
沈夕已經放好了食盒,捧著幾本書卷從外走過來。
昏黃的燭火罩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照得有些朦朧:“急什麼?來,讓我看看你的課業學得怎麼樣了。”
秦越睜大了眼睛。
沈夕拿過一盞長明燈放在小桌案上。這燈內裡不見燃物,火上不見有煙,燈臺表面鐫刻著細密的符文,光芒比起蠟燭要明亮得多。
隨後幾本書卷被輕輕放到小桌案上,秦越定睛一看,就見是自己白日裡用來上課業的書還有練習的作業。他禁不住喃喃道:“師尊……”
沈夕已經坐到了他的身旁。
這回對方落座的位置離他更近了,幾乎是貼在他身側。之前只是一觸即離的那股淡淡的蓮花香味又縈繞過來,充斥著他的鼻腔。
秦越感覺自己的腦袋又有點暈乎乎的了。
“怎麼了?”沈夕這次乾脆脫了鞋襪和外衣上床。雪白的有些空蕩的裡褲在秦越的面前晃盪,卻都比不上那雙腳來得更晃眼。
足形優美,面板蒼白,指甲帶一點很淡很淡的粉。
秦越還沒看兩眼,這雙腳和兩條腿就迅速地沒入紅底金線的被褥裡。緊接著,他就感覺一樣有些冰涼的物體在被子裡碰到了他的腿,只在身上披了一件豔紅披風的丹霄聖君擠到了他的身旁。
那股淡淡的蓮花香更濃了。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右肩上,另一隻手將桌案拉得更近,然後翻開了桌案上的書籍。
幾縷微涼的,長長的青絲從秦越的左肩垂下,調皮地時不時碰著他的臉頰。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你有什麼不會的,跟我說吧。”
秦越還沉浸在師尊竟然跟他蓋著同一條被子這個他從未曾想象的事實裡,聞言才如夢初醒般道:“師尊不忙嗎?”
沈夕看著他這個徒弟夢遊般的神情,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跪了一下午有些跪傻了。
他道:“今天已經夠忙了,正好這會兒歇一下,給你補補功課。還是你已經全都學會了?”
秦越連忙搖搖頭,這才有了點主動的意識,翻開面前的識字本,道:“沒有!我,我有很多不會的。”
說完,他又把自己練習的作業攤開,低聲道:“我有好多東西記得不牢,請師尊檢查我的功課。”
沈夕翻開那薄薄的幾張紙,就見是自家徒兒的習字帖。上面的字筆跡清晰,沒有尋常孩童的歪歪扭扭,這是秦越天生骨肉的優勢,他的手腕力道比同齡人要大,能夠懸空握住並馭使對同齡人來說尚顯費勁的毛筆。
不過字跡模仿痕跡很重,沒有自己的風骨,一筆一劃更是像拼湊起來的,整個字結構分散,拉得很開很大。
這也正常,畢竟秦越是頭回學寫字,還是上的大課,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能夠如此認真地完成任務已經很不容易。
說不定站姿,握筆的姿勢都不對。
沈夕想到這裡,道:“字寫得很認真,不過寫的不行。”
秦越低下頭去。
卻聽面前的人又道:“明日放課後你來我房裡,我看看你是怎麼練字的。”
秦越的嘴角一下揚起來,應道:“是!”
沈夕將字帖收好,又捧起識字本,在上面指指點點,考驗秦越的識字。末了還收起書本,要求對方將應背的篇目背給自己聽,順便還考校了算術課。
秦越的應答大多比較流暢,偶爾幾個字會有些磕巴才能認出來。無人監督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