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著自己徒兒哭喊完的老頭子轉頭就向一旁的崑崙山掌門告狀:
“掌門!老朽徒弟一個胳膊上的一塊肉都沒有了!一個後腦勺都砸了個坑!再大的口角也不能起這樣的衝突!這人剛進門就能這樣對同門下如此狠手,日後還不知會怎樣,掌門你可不能坐視不管!”
這老頭說完,又轉換了語氣,語重心長地低聲道:“小桐,老朽看著你長大,知道你一直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來你為門派盡心盡力,做得十分出色,足以證明老朽當年的眼光沒錯,不愧老朽當初力保你做了掌門。希望你自己把握住機會,這麼些年了,不要叫沒幹什麼事的人都越過你去。”
這老頭以長輩自居,又自以為對褚桐有恩情,還想著提醒對方自己的恩情,再拉攏這崑崙山的掌門一把。
褚桐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緊了些,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面前的老頭又道:“而且丹霄聖君這麼久都沒來,怕是連自己有個徒弟都忘了,依老朽看,不如……”
這次他話還未完,門外有人高聲道:“不如什麼?”
眾人抬頭望去,就見一道紅衣身影跨進門來。
來人容貌昳麗,黑髮如雲,面色蒼白,額心生有一道豔紅如火的劍紋。
正是常年不見人影的丹霄聖君。
跪在地上從一開始就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直挺挺猶如一尊雕像一般的秦越,在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終於動了一下。他的動作極其輕微,只是挺直的脊樑微微塌了一下,旁人都沒空注意。
沈夕的目光掃了一眼思過室,又轉過來,直指面前的老頭:“我還沒來,宮長老就這麼急著想私下裡解決這件事,把崑崙山的規矩放在哪裡?作為崑崙山的長老就這麼行事,難怪養出來的徒弟也沒有教養。”
宮長老又氣又急,偏偏還不能反駁自己的確想趁著丹霄聖君不在就將秦越定罪的心,只能道:“你不要仗著自己是丹霄聖君就血口噴人!我徒弟怎麼沒有教養?!我兩個徒兒,一個胳膊上的肉被你養出來的好徒弟咬掉了,一個後腦勺都被砸了一個坑,你自己看!你還說得出來這話!”
老頭子說著,走到自己兩個跪坐的徒弟身旁,心疼地把兩個人的臉扭過來,怒道:“鐵證如山!你可別想耍賴!”
兩個被迫被抬起頭的小弟子一抬眼,就見站在對面的人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他們二人,隨即嗤笑道:“兩個人打我一個徒兒,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教養?”
宮長老瞪大了眼睛。
沈夕又慢條斯理道:“兩個練氣跟一個凡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出來哭慘。我看宮長老也別教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含情目泛著冷光,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神色輕蔑。兩個小弟子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身體一抖,卻竟然沒有低頭,更沒有害怕哭泣,反而著了魔似的,呆呆地望著對方。
老頭子氣得抬起的手指直哆嗦,指著沈夕半天說不上話來:“你……你……”
之前的丹霄聖君極少現身人前,就連崑崙宗的重大節日都很少出現。他原以為對方淡漠人情,處理不來這些,誰承想丹霄聖君一開口,他就氣得急火攻心。
“我怎麼了?”沈夕不慌不忙道,“宮長老還是消消氣,你年事已高,又修為不濟,還是注意點好。”
“再說了,也不一定是這兩個孩子廢物,我看宮長老也有不少責任。我勸宮長老還是修心修性,言傳身教,才能更好地為人師表。”
一旁的褚桐這才開口,輕輕喊了一聲:“小師弟,別這麼說。”
臉色漲得通紅,眼睛幾乎要暴凸出來的宮長老聽到這一句,這才終於緩過氣來。他立刻回頭去看一旁的褚桐,憤怒道:“掌門!你瞧瞧他!目無尊長,還顛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