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聖君!”
沈夕道:“前兩年蝶影樓換了主人,我與新樓主從未見過,聽聞對方性情有些放浪,估計不在意細枝末節。”
“不過其他的人來我還不放心呢,他們可不如映雪貼心。”
帷帽內傳來的聲音帶著笑意,即便看不清臉,秦越也能想象到被那雙含情目注視著的樣子。
果然絮絮叨叨的小童子立刻住了嘴,耳根紅紅地開始忙忙碌碌。他先是從納戒中拿出縫製好的墊子放在紫檀葉圈椅的座位上,坐墊一個,靠墊一個,兩旁的扶手邊都各墊了一個。
沈夕這才取下帷帽走過去,舒舒服服地坐下。
映雪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又變花樣似的捧出茶壺,瓷杯,還有一方小小的火盆,跟車廂裡的那個一樣。
沈夕看著一旁杵著的秦越,道:“你怎麼跟個木頭似的?坐下吧,還是說你跟我一樣怕冷,也要墊子不成?”
他說著話,目光就瞥過來,秦越只看了一眼,就一聲不吭地坐到了對方的旁邊。
沈夕說完這句話,喉頭有些癢,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隨即一股寒氣自肺部湧上來,充斥著鼻腔,叫他又連咳了好幾下,不得不以袖掩唇,卻依舊停不下來。
映雪連忙捧出一個小壺,將蓋子開啟,嫋嫋的熱氣瞬間蒸騰而上,坐在旁邊的秦越都聞到了一股苦澀的藥草味。
沈夕接過來吸了一口,藥草蒸騰而成的藥液順著溫熱的煙霧進入肺部,叫他好受了些,這才慢慢停下咳嗽。
只是他剛吸了沒兩口,門口就有人傳令:“聖君,樓主來了。”
手執摺扇趕來的蝶影樓樓主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面帶紅暈的美人轉頭撞進了自己的眼中。
蝶影樓樓主
崇雲色手中的摺扇停下了:“你就是丹霄聖君?”
沈夕:“正是。”
他以為對方聽見他咳嗽,覺得他與自己的道號名氣不符,便道:“身體不適,讓樓主見笑了。”
崇雲色將摺扇掛回腰間,幾步從門口繞到正廳:“有何見笑?”
語罷,他緊緊盯住那倚靠在墊子上的人:“這病很適合你。”
一旁剛剛坐下的映雪氣得攥起了小拳頭,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卻被聖君伸手攔下了:
“不知樓主此言何意?”
沈夕的面上倒是不見怒色。
他似乎沒有感受到對方那緊追不捨,如影隨形的目光。說完這句話,他又閉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小壺中的熱氣,長睫微顫,彷彿振翅欲飛的蝴蝶。
在此期間,崇雲色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若有實質,不放鬆一刻。若是旁人被這樣盯著,定然不堪其擾,或者被逼迫得不得不與他對視,心生怒意。
但沈夕卻泰然處之,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物,只輕輕蓋上小壺,將其收了起來。
崇雲色道:“別人生病不好看,你生病好看。”
“不過,”崇雲色此刻眼中只有一人,根本看不到一旁映雪眼中的怒色,“你不生病的時候也好看,全然是兩種風情。”
末了,他又評論道:“這身紅衣也很適合你。”
映雪恨得牙癢癢。
登徒子!
新任蝶影樓樓主竟是這麼個不知禮數的無恥之徒!對著自家聖君的相貌評頭論足,毫不含蓄!
“若非今日偏殿見你,我會以為我正身處瑤臺,面見仙子,”崇雲色盯著對方望過來的眼睛,“傳聞果然名不虛傳,以丹霄聖君之姿,自當為九州第一美人。從前是我魯莽了。”
面對對方一連串洶湧澎湃的誇讚,沈夕依舊面不改色,平靜笑道:“皮囊罷了,能得樓主喜歡我也很高興。就是不知樓主看在這副皮囊的份上,能否履行蝶影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