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首先收回了視線,“他想回家,我只是幫忙。”
“空口無憑。”警官皺眉。
“我要和他一起回去。”青年才不管這些,血淋淋的手指著中島敦,聲音冷的幾乎能刻進周圍人的骨頭裡,“不然我就走,你們留不住我。”
中島敦覺得非常無辜,他只是出來買點東西而已啊,怎麼攤上這麼大麻煩。他求救的看向一同過來的國木田,金髮男人淡定的扶了一下眼鏡框,回了一個順其自然的眼神。
警官舉著槍,與他對峙了幾秒,似乎在考慮對策以及對方話的真實可信性。
“……是。”
似乎是透過耳機與上司進行了溝通,最終他放下槍,做了一個手勢讓那些手下也放下了槍。
畢竟正常的殺人兇手不會捧著受害者的頭到處晃悠,而且既然連偵探社的人虎都沒能把他拿下,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那就麻煩偵探社了。”警官略帶歉意的看向國木田,本來是幫別人解決麻煩的,結果最後還是把麻煩留給人家了。國木田揮揮手:“沒關係的,放心吧。”
“我們會查出死者的身份和死因。”他說,“在你脫離嫌疑之前,我們會全方位監視你。”
“……無所謂。”青年回答,“人類總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扒拉在屍首上的咒靈在空中轉了一個圈,然後睡在了頭髮裡,血肉與恐懼是它最好的溫床。
國木田看見了但沒有說話,他知道特務科有能力處理。對方也很快將地面的狼藉清理乾淨,離開了。
“太宰先生沒有來嗎?”小老虎無精打采的問,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惹禍了。
“你看他像是願意出來吹冷風的樣子嗎?”提到那傢伙,國木田就氣的牙癢癢。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中島敦看向罪魁禍首。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舔舔嘴唇上的霜,目光幽深。
“……”中島敦忽然就不是很想知道了。
國木田沒好氣的扔過來一條毛巾,加班顯然會讓每一個打工人怨氣沖天,“麻煩這位先生把你身上擦一擦,我不想帶著一個血人回偵探社。”
青年伸手接過,雖然語氣不好,但他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那就勉為其難接受吧。
其實他本來準備把那顆頭交給人類自己解決然後就消失的,可是很猝不及防的——他餓了。
人要吃飯,咒靈也要,一頓不吃餓得慌。但他比較挑食,而中島敦和國木田正好身上沾染了他很喜歡的味道。
但那並不來自他們本身,應該是親近的人。真的……很好聞。青年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飢餓。
他用咒力將身上的血漬清理乾淨,國木田一邊和中島敦說話,一邊不動聲色觀察著這一幕。
“真的把他帶回去嗎?”
“你看我們是能把他甩掉的樣子嗎?”國木田從汽車後視鏡看見青年直勾勾的目光,嘆了口氣。
回到偵探社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大家都已經回去,想來是對自己的同事非常放心,一點都沒有加班幫忙的意思。
只是壁爐裡的火依然在燒著,明明滅滅的光裡可以看見沙發上還睡著一個人。
中島敦“啪嗒”一下開啟大燈,房間瞬間被亮光填滿。沙發上的人用書蓋在自己臉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紅色的書皮上寫著幾個大字“完全自殺手冊”。
真是奇怪的名字,為什麼要自殺呢?死是一瞬間且輕易的事情,是根本不需要在書本上學習的。
青年不明白,於是他很好奇。
可能中島敦並不知道他帶回來的麻煩有很強的好奇心,於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