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的恐慌情緒了。
可是宴南呢,他當時和他對視的時候,沒有從宴南的眼睛裡面看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他似乎對喪屍的到來早有預料。
他那張幾年來都毫無變化的臉,讓潘奕不自覺地想起那樁悲劇。
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他永遠都是那樣一副無動於衷作壁上觀的樣子。
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能讓他為之動容的事情嗎?
“你來找我是想說什麼事?”漆黑一片的帳篷裡,宋陽輝白天勞累了一天,早早就睡著了,但是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被這個不速之客給吵醒了。
他以為潘奕有什麼急事,於是連忙讓他進來了,可誰知這傢伙進來後卻半個字也不說,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老大。”似乎是醞釀好了話語,潘奕有些乾澀地開口,說話時嗓音壓得低低的,“我覺得那個宴南真的很不對勁。”
“哈、”宋陽輝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笑,“他身上肯定有大問題,這我不用腦子想都知道。”
“你大半夜打擾我睡覺就為了講這個?”
“不、他真的大有問題。”於是潘奕又將他白日裡注意到的細節又講給宋陽輝聽,後者聽了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半晌後宋陽輝又開口:“白天也是如此的。”
想起白天被喪屍攆的到處跑的狼狽樣子,他話語中不自覺帶上了八分惱怒,“憑我這些年在末日裡生存的經驗,這種碰到喪屍群的機率絕對不正常。”
“是有人在故意引導喪屍往我們這裡來。”
“這種事除了宴博士,誰還有有那麼大的神通。”宋陽輝勾起嘴角,嘲諷一笑。
“我們不該再把他留在隊伍裡了,我們所有人都會被他害死的。”
“他現在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都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放他出去了,你怎麼保證他不搞出更大的事?”
帳篷裡一時又陷入了安靜。
“他本來就不配活著……”潘奕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在帳篷裡響起。
宋陽輝抬頭看去,帳篷了實在太黑了,他只能伸手,將那個模糊的影子緩緩拽過來。
“好了。”宋陽輝說,“你不要自責了,那事的錯誤本來也不在你。”
“不。”他還是搖頭,“如果我沒有自作聰明,如果我一開始沒有基地……”
“對不起,隊長……”
文明罪人15
清白的日光順著縫隙照進帳篷裡,其中一縷斜斜地照在睡袋裡窩著的漂亮男子臉上。
男子皺起眉頭,光線扭曲了一瞬,隨後他緩緩睜開眼睛,濃密睫毛下的瞳仁是淺淺的褐色,那是一種讓人看不分明的青淺色,特別是鑲嵌在面板蒼白的男子臉上時,就像是長在雪原上的兩彎起霧的清泉。
宴南一大早在帳篷裡醒得很早,他是讓手臂上又癢又疼又麻彷彿有螞蟻在啃食的感覺給鬧醒的。
“系統……”他下意識叫了系統一聲,隨後又意識不對,他這隻手臂早就失去了知覺,怎麼又會突然痛起來呢?
宴南坐起來,用左手舉起之前受了重傷一直沒得到治療的右臂。
這些天他一直用繃帶將右臂包裹的牢牢實實,他自己都不知道傷口恢復地怎麼樣了。
若是一般人手掌受了這樣的傷,又一直沒有上藥治療任由傷口惡化,多半早就化膿生蛆最後死於破傷風了。
但是宴南這麼多天來卻一直能跑能跳的,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雖然手臂上的傷口像是時間停滯了一樣,和喪屍圍城那天晚上一樣毫無變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宴南一層層解開繃帶,右手手掌上還能看到一條可怕的傷口,但是此時卻從傷口的邊緣長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