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過身來盯著溫沅看了一會兒,“阿沅,父王問你,我護體的這顆妖丹,是哪裡來的?”
溫沅見父親面色不對沒有如實回答,還將話題轉移了,“父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也是聽嚇人提起,當日是沈懷言用妖丹護住了我,之後又是一個叫珏的男人,但最近我看他已經恢復正常,想來不是他的妖丹,那現在我體內的這枚妖丹是誰的?”
定南王不願意做傷害別人的事情,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想問溫沅了,只不過是今天才突然提起。
“萬魔淵裡多的是活了太久一直在承受痛苦的妖,能幫他們解脫他們巴不得呢,所以父王你不必有太大的負擔,這個獻出妖丹的妖是自願的。”
沒錯,溫沅欺騙了自己的父親,但這樣也好過他整日悶悶不樂把身體拖垮要強。
得知事情是這樣後定南王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為父還以為你為了給保住我的性命傷害了別人……”
“怎麼會呢。”溫沅的笑很牽強,但定南王並沒有看出來。
他誇讚著溫沅的本事,“想當初你成為妖族大統領的時候我還在想之後的生活該怎麼辦,可事實上你這孩子還是重感情,龍國發生了那麼多事你都明裡暗裡的幫了忙。”
溫沅做這些事情不需要誰的禮讚,只是她對這個國家有感情罷了。
看溫沅那不好意思的樣子定南王也不說了,安靜坐在床上喝藥,“唉,老了還遭這種罪,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啊真是,年輕時候出去帶兵打仗都沒有這般狼狽過。”
誰說不是呢,溫沅看著父親憔悴的樣子,心中充滿了不忍。
只可惜現在越氏死了,否則一定將她千刀萬剮,就這樣還不解氣,還要下油鍋然後丟給極鬼之鏡吃了。
“阿沅,越氏既然死了呢,就別太計較她做過的事情了,她留下的孩子也要好好幫扶著,流芳是個好女子,作為姐姐你以後能幫也要多幫幫她。父王不可能一輩子在你身邊陪著你,好在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聽著這句“父王不可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時,溫沅忽然產生了一種很極端的想法,她不想失去自己的親人,她想自己愛的人永遠在身邊陪著自己。
定南王一眼就看出了女兒在想什麼,“阿沅,父王想做一個人,踏踏實實平平靜靜地走完這一生,你母親還在另一個地方等我,死亡於為父來說不足為懼,所以真的到了父王快要離開的時候,請讓我體面地走。”
這話不就是在告訴自己他不想成為妖嗎?溫沅點點頭沒有說話,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阿沅,你有沒有想過和我重新開始呢?”沈懷言見溫沅獨自坐在院子裡,走到她身邊坐下。
溫沅現在不想考慮這些問題,心情很是平靜,“懷言,我不想打擊你,但感情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現在真的沒有這個心思,最近事情越來越多,我都覺得是神族在搞鬼了。”
“的確是神族在搞鬼。”此時兇獸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吃了這麼久的內臟,它早就已經修煉出了身體,只不過不好看而已,但沒辦法,講究吧,有就不錯了別挑剔那麼多了。
“可是你沒有證據,不如你去問問你那個舅舅,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嗯?誰在叫我?”此時小舅舅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
兇獸白了他一眼,“不是說你,我是讓阿沅去問問她那個曾經在天上當神帝的舅舅,他一定知道什麼。”
這可把溫沅難住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舅舅在哪裡,主要是沒有可以聯絡到他的方式。
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兇獸也沒說什麼,憑空消失了。
而一旁的沈懷言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