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多了,還是這魔界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章楚把衣服重新攏上,好好檢查了下這屋裡的門窗。
門窗皆是木製,窗格是常見的龜背錦紋樣,不僅不邪氣,還寓意吉祥,鎖也都是從內部落的,屋內鎖上了,屋外絕對打不開。
章楚思忖片刻,從揹包裡拿出了手機。
來時“普羅米修斯”上帶了大量的發電裝置,他們每人包裡還都放了好幾個充電寶,他給手機插上電,隨後開啟了攝像頭。
那些恐怖電影裡就是這樣,主角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相機裝置反而能錄下。
可章楚拿手機繞著屋裡錄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他回到桌子邊,有些鬱悶,難道真是想多了。
想了想,他視線落在那張正對著床和木桶的窗几上。
又從揹包掏出一個支架,他連手機帶充電寶全部支在了那張小窗几上,又隨手扯下一件衣服搭上掩飾,只讓那個小小的攝像頭露在外面。
幾分鐘後,渾身赤-裸的章楚泡在了木桶裡。
霧氣蒸騰中,他閒適地闔著鳳目,熱氣讓他原本白皙的面容透了些紅,嘴唇變得溼潤,光潔的肩膀露在水面上,奶白色浮著花瓣的浴湯湧動,讓胸前變得若隱若現。
章楚想,剛才錄不到大概是那髒東西沒一直守在他屋裡,若是真有什麼人或東西敢趁他睡著時潛入,手機應該能全部錄下來。
他泡了二十分鐘解乏,這次倒是沒像昨晚一樣不知不覺睡過去,從桶中出來穿上那套蠶絲睡衣,他叫來下人把木桶撤了下去。
以前在正常社會,不需要出差和應酬時,章楚白天是個工作狂,晚上卻絕不加班,總是早早處理好當天的工作,沒處理好的就放著明天再做,然後到點下班。
因為他很享受夜晚自己獨處的時光,他會烹飪些美食,吃完後飯後泡一個熱水澡,然後早早上床睡覺,這就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間。
到了魔界也沒改變,他再次檢查了攝像頭的位置,確保能拍到他床上,然後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章楚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鳥籠裡,那鳥籠很高、很寬、通體金黃色,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紫荊花、杜鵑鳥、精湛華美的樹葉,兩側還濃墨重彩地琢了兩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周圍很暗,他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籠子頂端打下的一束光,把他暴露於黑暗中。
夢中的章楚焦灼、惶恐不安,他來回踱步,然後又跑到籠子邊上拍叫大喊,但沒用。
周圍沒有一個人。
他不知在那籠中呆了多久,每天都會去籠子邊上喊人,但喊的名字卻聽不真切。
籠子的中央只有一張大床,章楚好像很畏懼那張床,每到夜晚,他不會去那張床上睡,而是蜷縮在床下面,不安入睡。
終於,不知道是楚醒來後,看到了一個衣袍寬大的男人坐在他床邊,他眸中閃過光亮,下一刻,深深的畏懼又從中湧起。
昨夜他明明是睡在地上的,醒來後卻……來不及多想,他伸手抱住了男人。
男人黑髮黑瞳,黑色衣袍,一座山般坐在那裡。
章楚抱住他的手臂微微發顫,卻還是勉強柔聲道:“桑冉,你終於來了,不要再關著我了好不好,我、我想出去,我有事情,我保證……”
“還想去救那些凡人?”男人的聲音彷彿深淵之下的暗流,低沉平靜。
“我不能縱容天界那麼對他們,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證處理完那些事情立馬就回來,以後哪裡也不去了,就守著你跟燭陰,好不好?還有我們的桃園,我……”
話音未落,他就被男人漆黑陰翳的眸底攫取了視線,聲音戛然而止,隨後,他猛地被壓在床上,衣衫被撕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