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扔出去,章楚也渾身汗毛炸起。
那頭紅龍眨眼而到,它親暱地使勁蹭著燭陰,後面巨大的身體噼啪狂甩,掃得樹木斷裂,碎石亂飛,燭陰哈哈笑道:“看把你們嚇的,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龍,他叫繆米,繆米,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紅龍巨大的腦袋轉向章楚,慢慢移動到他跟前,一顆龍目比章楚整張臉都大,他認真地打量著章楚,章楚則慢慢把手移到身後的槍上。
紅龍腦袋彎了彎,又不解地回到燭陰身邊甩動身體,燭陰摸了摸紅龍頭頂道:“你也覺得他很眼熟吧,沒錯,就跟老爸房間那張畫像一樣。”
“行了,”章楚狠狠抹了一把汗,“你把這東西叫來,是想讓他帶我們上去嗎,快點吧。”
燭陰撫摸著龍身,眼中填充著無邊笑意,“你們?媽,繆米哪是什麼人都能坐的,要不是你一定不答應,我只想帶你一人的。”
章楚還沒開口,使臣連忙笑道:“是是,小殿下為大局著想,我們幾個也很輕的,不會累著您的、您的愛龍,我們抓緊時間吧?”
最終,幾人坐上紅龍,幾千米高的山不到一分鐘就飛了上去,從龍上下來後,章楚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一處開闊的平地上,左右兩邊各架著五樽青銅大鼎,上方吊著十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鍋裡有數不清的黑紫色鬼魂爭先恐後地攀附著他們啃食,而那十個人並沒死透,還在痛苦地抽搐嚎叫。
這十個青銅鼎每個架得都有十米高,中間是高高的祭臺,上面擺放的不是果盤花束,而是一截截血淋淋的斷臂殘肢,紅燭香菸嫋嫋升起,直通天際。
這毫無疑問是場祭祀儀式,但一切又詭異非常。
祭臺下,有個手持摺扇、身形頎長的綠衣男子正悠哉悠哉地破口大罵,“天界的人都是縮頭烏龜嗎,知道你們正在透過燭煙看呢,那就看清楚,左邊第一個是看管東方神樹的劉老頭,他被抓的時候正在樹下睡覺,他有什麼錯嗎,哈哈,沒有,可他是你們天界的人,那就該死。”
“左邊第二個都眼熟吧,是你們的御馬官,據說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給馬洗澡做飯,他養出的馬是整個三界最雄健靈動的,可惜啊,生在你們天界,記住了御馬官,到了閻王那裡可別告錯狀,害死你的不是我們,是天界那幫縮頭烏龜,誰讓他們見死不救,就這麼怕我們的魔尊陛下嗎,自己的神仙一個個被虐殺,而他們卻無動於衷,哈哈哈哈,你們神仙的膽子是不是隻有芝麻大小啊。”
……
男人閒庭信步,還在滔滔不絕,暫時沒發現章楚他們。
章楚站在樹下,渾身血液倒流,那十個人有的被啃得只剩白骨還在掙扎,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燭陰讓紅龍自己去玩,他高挑纖細的身體抱胸斜倚在一旁,“魔界會時不時抓天界和人界的人來祭祀,看見祭臺上那根紅燭了嗎,它冒出的煙直達上天,天界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其實這幾年魔界和天界小打小鬧不斷,我爸一直想把事情鬧大,跟天界你死我活地來一架,但九天之上那幾個神仙都太沉得住氣了,不管這幾年怎麼挑釁,他們就是不接招。今天在那兒罵人的是我婁弦叔叔,有時我心情好了也會去罵幾句,魔界誰都可以,我們輪著來的。”
章楚沒接話,他眼睛仍死死盯著祭臺的方向,燭陰笑吟吟地說:“早說了魔界不是金窩銀窩,你們非要來,當我爸是什麼善男信女麼?”
“他每月都要這麼大動干戈地來上一場,上面那十個,五個神仙五個凡人,不管是十惡不赦還是純潔善良,都無所謂,最終都會變成一攤白骨。”
燭陰聳聳肩,“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好,但誰讓是我爸說了算呢,他是真的很恨神仙和凡人。”
方啟忍不住皺眉問道:“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