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溫斯蒂在入學時,如實地填寫了學校要求上交的個人檔案,他們才可以這般輕而易舉地,找到這所修建在郊外、充滿了秘密的房子。
女人半露出的臉上,出現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她相信等不了多久,就能聽見從屋子裡傳出來的慘叫,然後,忠心耿耿、刨除了所有私慾的利爪,會將留有一口氣的房子主人拖到鏡頭面前,逼問出一切的真相。
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也有可能在這之前,溫斯蒂就已經先行崩潰,坦白了所有。
“啊——”淒厲的尖叫如約而至,劃破天際。
女人滿意地點點頭,心道這個人的嗓門還挺大。
她卻不知道,亞當斯一家的鄰居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嘀咕了一句“怎麼今天又開始了?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次覺。”隨即倒頭蒙上了被子。
溫斯蒂依舊是冷若冰霜,彷彿連眼神都奉欠的模樣。
無人察覺的是,她的眼睛裡,閃過了興味的流光。
少女的表現實在太過平淡。
就在面具女人疑心,她是否用了無辜同姓家庭的住址做偽裝、或者她深恨自己家人的時候,終於看見女孩按捺不住地張開了嘴:“夠了,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貓頭鷹法庭的出面人暗地裡鬆了一口氣,面上卻輕描淡寫:“這就受不了了?你還沒看見真正慘烈的現場呢。”
她要讓女孩親眼看見,她深愛的父母在鏡頭前血流不止的慘狀,因為只有在這劇烈的痛苦之下,對方的話語才能有一點可信度。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扎著兩條復古麻花辮的大學生語氣陰冷,“我是說,再繼續下去,你派出去的人就要回不來了。”
面具女人心下一驚,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你、你在胡說什麼?別以為虛張聲勢可以唬住我。”
然而,這個時候,如同印證著溫斯蒂的“威脅”,電腦中的影片固定鏡頭髮生了變化,似乎是被人從地上撿了起來。
一張蒼白的、如同古舊油畫中的幽靈的面孔出現在顯示屏正中央,這是個高大的、穿著厚重的黑色袍子的男人。
“咦?這是什麼?是誰把攝像機丟到了我們家的墓地裡面?”他說,“參觀屍體的展覽,明明在下個星期。”
影片那頭,尖叫聲逐漸弱了下去,溫斯蒂冷靜地評述道:“他沒救了。不過,如果你們願意,我還是可以打電話,把他的屍體送回來——不能保證是不是完好無損。”
看見對方震驚、恐懼的目光,亞當斯家的女孩貼心地解釋了一句:“一般來說,是毒液的話,只會有輕微的變形和腐爛,但是萬一他碰到了一些陷阱,那可能只剩下殘肢了。”
戴著象徵法庭面具的女人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重新坐回位置上。這一次,她的態度明顯要比之前更差、更強硬,就像是一隻露出尖銳的鷹爪的鳥兒。
在他身後,恪守著職責、同屬於利爪之一的守衛用他鋒利的眼睛盯著溫斯蒂的一舉一動。
“你早知道我們發現了你的小動作,還派人去了新澤西?所以才能這麼迅速地步下陷阱。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你們家族的能量了。”面具女人提出她的妄想,“還是說,你們已經和我們之中的人搭上了線?”
除了叛徒的存在,她暫時想不出別的可能。
又來了。這種愚蠢的問題。
面板和影片最後、拾起鏡頭的男人如出一轍的蒼白的女孩厭煩地嘆氣,道:“所有的地下組織,都向你們這樣,想得太多嗎?”
“我感興趣的,是躲藏在傳言背後的幻影,一個神秘的、充滿了魔力與禁忌的殿堂——不是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卻像是老鼠一樣躲在幕後的小丑集團。”
在女人惱怒的表情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