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氾濫得厲害,哪怕這可能和魔藥製作毫無關係;另一個原因,則是德斯蒙特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小孩。
他不會頻繁地哭叫、不會粗魯地強求、更不像別的孩子那樣無知,尤其是在神秘學的知識上面。
這非常的難得,他甚至知道很多貝妮思當了近三十年女巫都不知道的巫術——雖然說會不會用是另一回事——還有那些行蹤罕見的神秘生物,德斯蒙特也大都瞭如指掌。事實上,他有好幾本根據文字畫出來的畫本集。
除了最開始的刻意外,貝妮思是真的和他聊得來,並且一路向忘年交發展。在知道德斯蒙特一直是在純粹自學的環境下摸索學習繪畫之後,她還把自己之前的一些帶生物速寫的手札送給了他。
如今貝妮思,已經不僅僅是從個人角度,才想知道德斯蒙特身上的那點“小問題”了。
發現貝妮思也對德斯蒙特身上的非凡之處一無所知後,迪恩的臉色較之前都要暗淡。
他一直都沒能忘記當時的無名異變,擔心著少爺會步鮑德溫夫婦的後塵,就算是後來風平浪靜了這麼久,他也沒法假裝平靜,堅持要把事情研究個透才罷休。
當在那個平凡的一天裡,突然得知夜谷中學出現了異變的怪物、而罪魁禍首就是德斯蒙特的時候,迪恩一邊覺得慌張,想要尋找最高效的辦法營救出少爺;一邊又彷彿鬆了一口氣,感覺到了那塊懸著的巨石的降落。
這種不安定讓他在意識到貝妮思是個心懷不軌的女巫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就採取滅殺的舉措,而是警惕地觀望,放任她的一舉一動。
可惜的是,這女人擔不起他的期待,只帶來了最壞的結果。
她不僅什麼都沒研究出來,手裡還捏了一些可能作為詛咒的介質——迪恩沒法忽略她傷害德斯蒙特的可能,畢竟她已經成功過一次了。
在幽靈管家思考著是該燒燬那些被盜走的髮絲、還是一勞永逸地埋了這危險的女巫,而貝妮思忽然感覺後背發涼的時候,德斯蒙特思忖道:“……其實,我好像有點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另外兩位都瞬間全神貫注地豎起了耳朵,四隻眼睛粘在了德斯蒙特的身上。
少年則侷促地理了理鬢角的頭髮,他不是很想回憶起可憐又討厭的威廉,但他確實也無法忘記,“那個時候,我感覺心情很糟糕,像是被人倒了滿滿一桶的石油,然後丟了個打火機進去,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突然就不想壓抑自己了,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軀殼裡面漫出去,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就看見威廉變了個樣子。”
“漫出去?”貝妮思敏銳地抓住了他的描述詞彙,“你的意思是,就像水那樣?”
德斯蒙特表示肯定,“就像是一個盛滿了水的木桶,然後周圍的木條突然被抽了一根出去那樣。”
“嗯……”貝妮思連連點頭,右手在下巴上摩挲,做出非常做作的思考模樣,“——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不過,我大概可以猜,那是你的超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