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隨意的,可能壓根沒有意義,只追求一個好記好念。
惡魔的名字,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取的。
比如克勞利他自己,就是因為本體是蛇,其行動的代詞是“爬行(crawl)”,所以他的名字最初是“crawly”,結果後來,又演變成了“crowly(克勞利)”。
他這種情況都算是好的,還有好些會忘掉曾經的名字,等到需要的時候再重新取一個。
直到人類慢慢佔據了世界的主導地位,事情才發生了轉變。
這些弱小的生物,他們深刻意識到了神魔等超凡力量的存在,並借用祈求、交易和獻祭等方式,獲得了神秘力量的稱謂與庇佑。
在口口相傳之間,他們還依據傳說故事,賦予了這些名字象徵性的含義。
由此,祂們的名號,才被固定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非人類有多個名字代稱的原因之一。
“只是一個代稱而已。名字實際上沒有意義,不是嗎?”德斯蒙特說,“你是怎麼認識「盒子」的?我沒聽它提到過你。”
第一次見到這個看似是金屬製的黑匣子,是在四年多以前,也就是德斯蒙特十四歲的時候。
彼時的他已經被開除出了夜谷中學的學籍,成日待在表哥西索爾的家裡,經常一動不動地躺上一整天。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平穩,眼睫也在規律地張合,都要被認定是一具屍體了。
這場面不得不用詭異一詞來形容,但德斯蒙特自己,卻並不覺得有不妥之處。
在他父母尚且活著的時候,德斯蒙特就是在家裡接受教育的,從最基礎的文字語法,到簡單的數學和物理定律,再到後面,他的父母就任由他自行挑選喜歡的知識修習了。
除了必須的外出,他鮮少出門活動,連鄰居都沒交流過幾次。為數不多眼熟的外人,就只有偶爾來和父母討教的信徒們。
德斯蒙特前十一年的人生中,大部分日子都是沉默安靜的。
也許是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在他們的住宅周邊,鳥蟲也十分罕見。
他在書裡讀到的松鼠、野兔、和狐狸,更是想都不要想。
雖然鮑德溫夫婦會定時來檢查兒子的學習進度,或者帶他到地下室,向全知全能的神作禱告。但總體來說,他們既要組織教徒間的活動,聯絡隱秘的成員,又要在無盡的古籍當中,尋找呼喚神明的方法,時間根本不夠用,每天都非常地忙碌,大多數時候,都顧不上他們孤單的孩子。
德斯蒙特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倒不是因為他懂事,而是因為沒有接觸過外人,沒有橫向對比,所以他才會一直以為,這就是父母和孩子間正常的相處方式。
但要說他不覺得難過,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天性再安靜,也難以忍受這樣死寂得像是無風的潭水一般的生活。
不過德斯蒙特沒辦法和別的幼兒那樣,用哭鬧撒潑的方式來解決——以他父母隔絕干擾的能力,可能直到他哭到無力,才能注意到孩子莫名其妙躺在了地板上。
所以德蒙斯特只好把這些精力花在家裡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