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油墨標寫的、在“7-10”之間的數字。
這是他根據對這些新生的第一印象,標註下的數字——也就是說,沒什麼技術含量。
畢竟他又不是那些熱衷於校園男生女生打發、然後發到社交平臺的傢伙,他這麼做,純粹只是有利可圖罷了。
是的,有利可圖。
作為一個在計算機領域略有造詣、並以此為謀生——也就是所謂的駭客,恩裡克早早就學會了如何在年紀輕輕的時候,賺些許“輕鬆錢”。
眾所周知,一切生財之道,都藏在一本書本。那就是刑法法典。
恩裡克做的事,和一些網路商戶做的差不多,就是出賣一些人的私人資訊。
不過,他比他們都要掙錢的秘訣,就在於他的顧客不一般——哥譚地下的黑色勢力裡面,不乏有需要漂亮男生女生“做生意”的場所,或是一些急召年輕男女做人/體/實/驗的地方。
恩裡克對這些新生做的初步分類,就是基於此。
他將那些青春靚麗的歸為一類,身體強健的又歸為一類。然後順著網路查出他們的身份背景,將那些棘手的人物排除在外——地下勢力不怕這些富豪,但他怕得要死啊。
總之,透過暗網,恩裡克和一個地下組織達成了長期協作,成為了他們的下線,會定期將一些適合“被失蹤”的個人資訊,轉交給他們。
出於自保目的,恩裡克從來不去探尋在這些失蹤人員身上,會發生什麼樣可怕的東西。
被困在黑暗的小房間任人宰割,被綁在冰冷的臺子上感受著自己被切割成一片一片的,被永遠從親友的世界割離……
恩裡克都不在乎,他只要自己拿到手裡的錢,是貨真價實的、是沉甸甸的利益就行。
“咦?”這個時候,他例行公事一般淺淺刪選本次目標時,瀏覽到了一個過於樸素的賬號。
雖然這麼說可能一點刻板印象,但是在他三年的“工作生涯”裡,確實很少有帥哥的賬號像這樣寒酸——動態不到五條,關注和被關注數持平,都只有個位數,一個可憐兮兮的三。
話說,就算不是帥哥,普通年輕人的社交賬號也不會這麼寒酸。通常來講,兩位數還是有的吧?
抱著好奇的心態,他仔細檢視了這個名叫“德斯蒙特·鮑德溫”的新生,發現他的動態不僅少得可憐,也無趣得可憐,文案平淡寡味、照片只有一張——還是大學的腳踏車棚。
嘛,在哥譚被偷了腳踏車,也是他沒腦子,活該。
恩裡克不信邪地黑進了他的後臺,懷疑這是一個小小小號,但是卻發現,他的身份關聯的確實只有這麼一個賬號,個人基礎資訊也填的十分嚴謹真誠。
“……”他不禁看了眼究竟什麼奇葩會和這種人互關,“夜谷廣播主持人西索爾、貝妮思、盒子。”
他想了想,這個“「盒子」”,難道是最近新起的【盒子劇場】的粉絲嗎?
不經意聯想到那個奇特的怪聞,混跡網路的駭客抖了抖,嘀咕著關掉了頁面。
算了,既然社交賬號這麼空白,這個德斯蒙特,還是暫且擱置,之後才查吧。
恩裡克將他的資料拎出來,又回到了原本的整理作業之中。
日頭如火,乾燥的風吹過灼熱的黃沙。
夜谷,鮑德溫宅裡。
西索爾閒適地坐在軟沙發裡,手裡是今天的廣播稿。
他是夜間的主播,所以作息日夜顛倒,現在才起來吃了早飯。
那份每日必看的《夜穀日報》,被他擺在茶几上,攤開的版面上,寫著碩大的“向發光的雲致敬”。
他一邊看稿,一邊想,需不需要把“一名天使逃脫看管”改成“政府釋放了一名天使”……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