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夢想,然後放了假就去送死。”
“送死?”
陸明哲言辭激烈,尼爾聽後臉色也憋得醬紅:“我試驗班不缺名門貴族,也不缺勤學苦練的主,他沒學歷沒背景,你以為我為什麼每天只給他單獨輔導?你看看我們班優秀的學生,朱磊也好,卡文也好,都是以仕途為目標的貴族;像修安這種前途無量的人家又不願意冒這個風險,也攀上高枝。假期之後就要開始報名參賽了,學院長要我出人,我能怎麼辦?你以為商會是白白給我推薦他的嗎?”
“我不可能讓他去的。”
陸明哲流了眼淚,丟下這話後轉身離去,只剩老尼爾獨自坐在辦公桌後氣惱。
又接下來幾日,她照例與常安然一起上課下課,偶爾和言大牛一起吃飯,但沒對他提過魔法大賽的事,只是對尼爾鬧起彆扭來。轉眼到了期末晚會當天,卻又收到老父親的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沉默許久,最後還是收拾行裝,聯絡了貝恩。
因為從小就和父親一起,那時候在陸明哲眼裡,父親尼爾優雅、聰慧、受人尊崇,不管是什麼學術上的問題,只要自己問出口,他都能為她解答,是無所不能象徵。
有人說單親家庭的孩子性格上會有些缺失,陸明哲不以為然。與母親的常年分隔反倒致使她們間有了隔閡。她崇拜尼爾,信仰他,書上講這是某種戀父情結,隨著年齡增長就會轉入叛逆,但不同於正常情況,她一戀就是這許多年。
然而那個她最信任的偉大父親,在電話裡卻低聲下氣地說道——
“求你了明哲,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那天是我不對。至少請你敷衍他到學期結束吧。”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想不明白,看著不遠處冉冉的篝火,還有言大牛與朝露相擁旋轉的身影,她感到陣陣發慌。那個背影高大的父親,循循善誘的父親。自己對父親來說,難道其實只是個交易的物品嗎?
“明哲,看我給你帶來什麼生日禮物?哈哈,猜對啦,是你最喜歡的小丑魚布偶。”
“你要認真在公會學習,一定得給做父親的爭口氣。”
“我們不能在公會里父女相稱,以後在人多的地方,就叫我老師,當然啦,回家後還是一樣的。”
視野模糊的天空的焰火已經熄滅,只剩下塵埃魔法的碎片產生的火藥味,最近自己哭的太多了——她就這樣看著眼前燃燒著灼熱的光亮,他和她深情相擁,廣場上沒有音樂響起,火焰緩緩升騰炸裂,映示著她的失敗——陸明哲身穿淡紅色連衣長裙,在廣場附近等著貝恩到來。
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分明約定在這裡見面,可是貝恩只在電話裡臨時說要去拿定製的禮服,就再沒了訊息。只是那個噁心的聲音到現在還回響在她的耳畔。
她多想他不會來了,最好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可是到底這只是自己的期盼。他最後還是會來吧。等那時,貝恩一定會用骯髒的手摸自己的腰、還有肩、還有背。
自己也會被弄髒嗎?
陸明哲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在倉庫的石頭,而言大牛和朝露則是視窗裡自由的陽光,他們互相映襯拉扯,又無意間照耀在自己身上,把自己也曬得暖洋洋的。即便天黑後還是會迴歸冰冷——
但自從那之後,她便總期盼朝陽。
如果不是他,還有初戀哥哥的溫暖,自己怎麼會知道這個世界原來如此美麗悠揚呢?
如果沒有朝露,他會不會選我呢?如果以後都沒有朝露的話。陸明哲用裙襬蓋住蜷縮的雙腿,卑微地幻想著、坐在教學樓的樓角下。
然而直到火焰被熄滅,貝恩一整晚都沒有出現。
期末晚會結束後,週二的清晨,陸明哲行色匆匆來到第一教學樓。她是接到尼爾電話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