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之上,麒林一步一頓。
他走近看清,老婦人的藤椅之下,竟然跪拜著兩隻小猴子。不僅如此,石橋與邊沿處的平臺並沒有相連,而是斷裂開來,中間隔了有半米左右,往下則是幾十丈深淵。
麒林心裡沒底,抓法杖。
老婦人倒是對他的到來未顯意外,笑著問道:“你剛剛把我的猴子丟下去了,是吧?”
“是你養的猴子?”麒林皺眉頭,捏緊法杖。
“要說是我養的,倒也不算,只有其中一部分歸我管理。”老婦人搖搖頭說,“我方才派它去接你過來。”
“啊?”麒林愣了足有一秒,哪有悄無聲息出現在背後迎接的道理?
可那猴子似乎也沒攻擊自己,看來和外面那些危險的型別不一樣?
他沒追問下去,卻看對方似乎沒有因此生氣,小心繞過話題,轉而問道:“你是這裡的守護者?”
“守護者?”老婦人思考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對,算是,不過這裡的人們更習慣稱呼我為‘先知’。”
先知?
麒林皺起眉頭問:“先知……世界上真的有先知這種存在嗎?你能預知未來發生的事?或者說,未來的事從一開始就已經全部註定了?”
老婦人沒回答他的問題,似乎也不著急,一字一頓,反問說道:“關於命運,你是怎麼看的呢?”
“命運?”
面對突然的提問,麒林有些詫異,但還是捏著法杖冷靜道:“從論理一點的角度來說,命運這東西我認為是存在的,就像等式兩側應該相等,數字加上法則註定結果;比如我在天花板安了一個燈泡,從我安裝的那時候,它本身的質量,以及一切與它相關的環境,就註定了它什麼時候會腐朽,然後掉下來……換算成世界的話,如果法則不變,那麼一切結果在宇宙起始之時就註定也是沒問題的。”
“哦?你說的有理,那麼,你會因此感到害怕嗎?”老婦人隱藏在黑暗中問道。
“害怕?”麒林挑眉毛,“害怕什麼?”
老婦人眨眨眼:“任何事都是被註定的,這難道不可怕嗎?”
“不會怕吧,”麒林嚴肅神情回答道,“就算命運是真存在的,也不影響我奮鬥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假如把命運比喻成一本書,我種了西瓜,上面就會寫我種了西瓜,我種豆子上面就改成我種豆子;雖然上面可能一開始就寫我把西瓜地改成豆子地,可決定卻始終是我自己做的,它沒有影響我,主觀過來想,也就是我的任何決定都可以改寫命運課本上本來的敘述。對吧?”
他語速不慢,自己都不確定說清楚了,老婦人聽了卻點頭。
“你的理解還算可以。”
“不,但是我不相信有命運課本存在的……”麒林擺手道,“那是悖論,我能左右命運的前提條件是我對它保持未知,或者它本身是能夠改變的——但能改變的就不叫命運——換句話說,誰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命運,只能是根據現有的條件推演結果,比如明天魔法考試,我沒學習,我就推演我不及格,這也能稱得上先知?”
這話屬於當面拆臺,要知道,神棍在克洛歌爾有不少,雖然其中不乏有所謂成功的預言者,還被大人物供奉,可麒林當初對這類人有仇恨,有一說一。
老婦人聽了沒生氣,臉上依舊保持笑容:“我想你是對先知本身的定義有所誤解。先知之所以知道未來發生的事,這並不是預知了未來,而是選擇了未來。”
“選擇未來?”
麒林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在你的理解中,只有物質與法則,可如果在那之上還有一個存在呢?”
這似乎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這神奇的老婦人就在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