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應該是完美的一擊!
他計算得當、蓄勢待發、運籌帷幄、一瀉千里!如果非要比喻,他甚至認為這一擊如同猛禽飛燕捕食小雞,對方明明用手擋住眼睛,不如說這光彈威力之大,對方的動作已經太慢了!只要解決法師,目標一行人就全部失去了行動能力,對面只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招數也練習過好久,他沒可能失敗的,他明明沒可能失敗的!
眼前的曝光逐漸散去,男侍者愣愣地盯住自己胸前的兩處刀柄,太滑稽了——這兩把刀方才剛剛還沾了敵人的血,現在它們一個轉彎插回自己的胸口,敵人卻完好無損站在他眼前,與光彈爆炸前幾乎是同一個位置……
怎麼會這樣?他是透明人嗎,有法術可以將人的身體變成無形?還是這飛刀長眼,繞了敵人直插自己?
“咳!!”男侍者不知是悲還是憤,一口鮮血竟頓時從嘴裡咯了出來,隨著眼前的景物開始晃動,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躺去,斜靠在門框上,“你……哈……真不愧是貨真價實的法師!果然是匪夷所思。”
麒林這時候也從光彈的余光中緩解過來,他好奇地挑眉打量對方手中的潘多拉,這發光魔法似乎不僅僅是光彈,還摻雜了高溫魔法在其中,讓人耳鳴不止,很是高階。只不過眼見男侍者竟然引刀自盡,麒林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一秒二人還在拼殺,車廂搖晃,你死我活;可就在下一秒,勝負已分,男侍者與麒林相視而笑——一是苦笑,一是嘲笑。
——於是現場的氣氛也隨之冰釋,變得溫柔起來,就連車廂廣播也忽地放起溫婉的音樂,小提琴悠揚的獨奏伴隨車廂晃動此起彼伏。
男侍者咬牙搖著腦袋,用不太嫻熟的大陸語說道:“是你贏了,法師。魔法對我們古拉人來說總歸還是觸而不得,但我很高興可以與你一戰。”
“嗯,你們的目的是那個叫胡燕的吧?其實這不關我事,我沒打算插手——話是這麼說,但就算我說我只是個路過的你也不會放過我們吧。哎呀,你咯血了,呼吸道受傷的話,人可挺不了多久。”
“你說得對……咳咳……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喂喂——試音——咿——”
廣播內開始有人出聲,緊隨著尖銳的噪聲摻雜拍打麥克的聲音,,麒林與男侍者同時抬頭走了個神。
這時間,男侍者背靠著門框,身體開始緩緩下滑,麒林抬起的臉上則洋溢著放鬆燦爛的光彩,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怎麼做到的……我憑什麼告訴你啊?”
“你——”男侍者像是什麼地方開始疼,臉上倍加痛苦,緊接著嚥下去的後半句話,他的臉色也被憋成醬紫,但好歹停下了下滑的步調。
“我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今天的事,以後的事,對我已經不再重要了,即使這樣你也……咳……”
“是是。”麒林停下笑容,面無表情地抬手伸出短刀,“我馬上就送你下地獄,你就帶上這份疑問,還有你的兩個同伴,下去慢慢想吧。”
“預祝你音容宛在。”
“言哥哥!!”
正在麒林伸了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女聲,他一愣,扭過頭去,隨即看見朝露從散亂的木桌與地上殘骸中盈盈躋身而來,他暗自停下手中動作,上前伸出右手接過朝露的腰,朝露也順勢與他一合。
這一接觸,他注意到她薄弱的身子似乎尤在微顫,退了步子悉心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朝露搖頭說,由於光彈爆發,她也沒看清麒林是如何擊敗男侍者的,只是光華一閃之間二人便分出了勝負,走近才看到男侍者身上插著的兩把匕首,她眼神左右搖擺,心悸不已。
“反倒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