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上衣的領口,他趁著短刀女發愣舉起法杖指著門口的男侍者,開口罵道:“不管你們是誰,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男侍者聞言二話不說退出車廂,下一秒兩發無形的風刃便切在門框上,發出“嘭、嘭”兩聲悶響,麒林一咂嘴,回身繼續與短刀女對戰。
這短刀女見到同伴被擊倒並未上前救助,但眼中噴射而出的怒火彷彿要將麒林吞噬,她不顧一切地向前衝擊,短刀切割空氣、砸中椅背接連發出刺耳的鳴叫和響聲。
麒林生前是法師,讓一個法師近戰必然不利,以往讓他與人對戰,一向就是陰招狠招不斷,喜歡獅子搏兔,除此之外暗中施法、延遲施法、利用法術強行規避傷害的法子也是層出不窮。
但這一切在他適用惡魔的身體後似乎顯出偶有多餘。
這次實戰中也是如此:麒林其實可以更快地解決敵人,可他沒有那樣做,“指虎”和“短刀”的出現更加讓他領悟到這一點——他的力量相比從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從最起初復生後他對戰兩個公差,到後來和棕熊掐架時候就很是明顯。只不過在他重新拿起法杖之後,不自覺地又一次回到從前的戰鬥模式,這畢竟是他記憶最深處的反應,哪怕過去再多年也不會改變。
此時他無視場中短刀女咄咄逼人、刀刀意欲致他死命,也沒有急於還擊,而是試著躲避對方的攻擊,集中注意力之後,他發現短刀女的動作在他眼中正在被放慢——下劈、左橫掃,這一切在他眼中竟是如此熟悉,麒林默默盯住她的刀——下一步她應該會翻轉刀口,然後是右橫掃——來了!右橫掃!鬼使神差地,麒林迅速伸出右手,將法杖由下至上插進對方懷中卡住刀柄,猛然回拉!
“呵咚咚咚——”
事情就發生在幾秒鐘裡,短髮女人手中的短刀應聲落地,麒林猛地回過神來,短髮女也是一驚,她只想著打斷法師施法,誰想到對方直接用法杖做了冷兵器,刀落在地她反應也極快,低頭要撿,麒林下意識一伸法杖,但大腦尚在卡殼,沒想好該放什麼法術,女人卻是嚇得不清,抬手打拳,麒林拉回右手握緊法杖,後手出拳,兩人拳拳相對,隨著空氣中發出的一聲模糊的響動,女人便稀裡糊塗地倒將下去,撞在後面的木頭桌上。
兩人對拳,麒林竟然分毫未退,他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拳頭眨眨眼,剛剛發生的一切著實讓他難以判斷,對方的動作層層諜影,如幻境海市一般重現在他的眼前,這一切顯然並非是對方真的放慢了動作,那些似曾相識的既視感也絕非是他曾經親身經歷過的。
是誰?那是誰的記憶?握刀的手又是誰的。
他想不起來。
暮色百合號猛然一個提速,麒林搖晃了下身體,他感受到身體上汗毛直立,難道是惡魔嗎?是惡魔的意識上身嗎?
不,不是這樣,這一次他的感覺絕不和從前相同,也沒有七竅流血,沒有暈倒失去意識。
在剛剛那一刻,更像是——更像是他自己回憶起了什麼,對方揮刀的軌跡,自己伸手卡住刀柄的動作,這一切更像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
“唔呃……”短刀女人在地面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電光石火間麒林已經回過神來,他蹲下身,用有些脫力的左手揪住對方衣領,法杖底部接連猛敲她的太陽穴。
“風刃!”
正在短刀女迫使著最後的意識伸手,竭力反抗的時候,門框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喝,麒林聞聲蹲身勉力躲過這一擊,風刃砸在鐵板上來回彈響,他看門口,是那男侍者在門口釋放風屬性潘多拉;
“風刃!”
男侍者再發招,這次麒林原地沒動,右手揚起,一道漏斗形狀的氣旋屏障在半空浮現而出,瞬間便把那風刃卷得形神俱滅。
“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