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月,王令境內廣開馬闈,以畜良馬。八月,王使人巡行川蜀郡縣,綏和諸蠻。
七年,士尚使使入魏,媾和,約共北寇於我。夏,帝用御史令方從益之計,堅壁清野,使敵深入。聖王聞訊,急召諸將戒嚴整裝,長史王平問曰:“王何以戒嚴?”王曰:“帝用御史(注曰:即方從益)之計,固可使吳退還,然魏與我近,兵馬轉運無阻,焉可南歸?此危矣。”遂發兵東出。
六月,魏承威徇克,直抵洛南,帝急召河南諸軍於洛,復書聖王,使將關中兵來援。聖王不日將兵至,帝問曰:“前日方召王弟將兵而至,何此速乎?”王對曰:“前聞皇兄內從益之言,洛必臨敵,故先自作,集兵東發,以是速至。”帝加之曰:“王弟神算也。”
魏軍既至,士卒二十萬,時洛內兵十萬,聖王將關中兵七萬,任成發軍五萬後至。郝應陳於城下,挑戰,聖王不應,既至戌時,王急令軍擊,時日懸於西北,魏軍不能前視,為王師所擊,王令趙之揚輕騎要其左翼,明王甲兵鬥戰於中道,趙政虛師擾擊於右,魏軍遂潰,王親雷鼓,兵士奮昂,大破魏軍,斬首四五萬級。
郝應為明王所偪,棄軍百騎南遁,賴其將孫志收軍以保,復為要於趙政之騎,再棄軍百騎南遁,復賴孫志收軍以保,又為襲於趙之揚,又棄軍百騎南遁,又賴孫志收軍以保。既臨洛水,欲度,見水邊有石,刻曰:“大魏皇帝真英武,三棄王師旋南陽。”郝應嘆曰:“管恆非我輩之能當,今既知我從此南,不伏而從,一賴舊情,二欲使我與士尚相抗也,我若不平江南,無以與秦爭鋒於中原。”乃南度,歸南陽,遣使請和。
帝乃延聖王於宮,觥籌之間,戲聖王曰:“前聞袁善姿貌甚美於常人,見之於陳,果如是矣。”聖王聞而不悅,曰:“皇兄可六師南下,禽之以為男寵也,何與我道之?”帝見王不悅,攬之曰:“斯雖美,遠不如聖王。”聖王曰:“皇兄不必慰臣弟,臣弟久鎮關中,以皇兄之風流,心忘臣弟,亦宜也。”帝笑曰:“朕豈能忘聖王乎?微聖王,朕無天下也。”
初,聖王既東,偽涼主馬隆侵關中,驅鄉長安,李柯良距之。聖王將軍西入關中,隆乃退。
已退隆,柯良乃言於聖王曰:“樹欲靜而風不止,今我雖欲偃旗息鼓,而敵數擾,若不一戰定之,久為邊患,徒成勞耳。”聖王曰:“今山東少事,可靖隴西也。”請伐涼於帝,帝許之,聖王乃繕甲俢兵,以待西征。
八年春,王發師十萬伐涼,使李柯良輕兵五千緣山詭道拔略陽,馬隆急將軍赴之。王急師徇安定,傳檄金城,遂降,馬隆急回軍,為王與柯良夾擊,隆死於陳,王遂西進,郡縣多降,禽隆偽世子雅於姑臧,酒泉、張掖為夏所得,餘郡皆為王所並。
九年春,帝召聖王,欲圖河北,聖王委關中於柯良,至自長安。至,帝問曰:“今南北各有異朝,吳趙鹹存不臣,王弟以為何如?”王對曰:“今魏吳相攻,不宜南下以壞勢。梁猶據河北,雖有鮮卑之憂,而以尚和之智,勢必有圖,故宜先滅之。”帝然之,拜聖王徵北大元帥,承製號令,將軍十萬鄉河北。
王陽度於白馬、倉亭,將軍先下延津而至河北,高壘憑據,遂盡度兵馬。尚和急南下,王徇數縣,和距王於湯陰。相峙百日,長史王平以為:“尚和自恃兵強,可示弱以誘之。”王用其計,陽糧乏,偽退,陰令趙之揚伏於部後,尚和先遣少兵來追,為之揚所伏破。之揚歸,聖王又令趙政、趙之揚各將萬兵伏於後,且回師。二趙赴伏,果破梁師,聖王軍到,並大敗之。既克敵,二趙乃問王曰:“何以知必來?”王曰:“尚和善兵法,知兵無二伏,故先來少軍,我反其道而行之,以是破之。”二趙鹹服。
拔湯陰,至於安陽,尚和閉壘不戰,相持二月,時至秋,聖王所將多關中舊兵,乃生思鄉之情,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