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狗雜種,連老子的東西都敢搶,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大哥,別跟這傻子一般見識,不值得。”
“是啊,馬上就要到雲州了,去晚了可就趕不上施粥了。”
精瘦的男人一口唾沫吐在了宋雲帆的身上,緊了緊破舊的單衣,轉身直接離去。
而他們離開後,那躺在雪中的青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情景。
破碎的記憶在這一刻開始整合。
穿越了。
這裡名為大雍,是一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朝代。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前世可是世界頂級心理學家,如今竟然穿越到了一個難民的身上。
前身是因為搶奪食物被人活生生的打死,這才讓他有了穿越的機會。
但宋雲帆想不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推開了老宅之中那扇塵封的木門,怎麼就會來到這裡?
不等他多想,渾身上下便瞬間傳出一陣又一陣劇痛,刺骨的寒風吹到身上更是猶如針扎一般。
這才是天崩開局啊!
宋雲帆現在甚至能寫出來一本書,就叫穿越後的一千種死法。
放眼望去,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狂風發出哀嚎,難民的隊伍之中不斷有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而其他人的目光此刻早已經麻木。
畢竟死就死了,活人總還要活著。
而在這亂世之中,最多的也就是死人了。
眼看著大部隊漸行漸遠,宋雲帆強撐著站起身來,忍著飢餓,頂著風雪緩慢前行著。
前身的記憶告訴他,只要到了雲州,就會趕上施粥,到時便能填飽肚子繼續苟延殘喘。
可放眼望去,前方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景象,那一群難民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宋雲帆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步子越來越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費勁了力氣。
生機,在逐漸逝去。
溫度,正從體內剝離。
生與死,僅一線之差。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長期在雪中前行,使他患上了雪盲症,宋雲帆知道,自己的生命恐怕就要到頭了。
“駕!”
就在這時,一道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後便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依稀間,宋雲帆看到了女人腰間攜帶著的那枚雕刻這雲月的玉佩。
“秦二,給他一件棉衣,再拿點乾糧。”
“小姐,我們的乾糧也不多了。”
“你少吃一頓死不了,它再不吃就死了,更何況馬上就要到雲州了,你怕什麼?”
聽到自家小姐發話,那個叫秦二的下人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中掏出一小部分乾糧遞給了宋雲帆。
“算你命好,碰到了我家這心善的小姐。”
女人一把搶過他手中的乾糧,直接全部塞進了宋雲帆手中,隨即將棉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吃完就一路往南走,到了雲州就去秦家,那裡有人施粥。”
“我只有兩匹馬,家中還有急事要處理,沒辦法帶你,所以是生是死,你便聽天由命吧。”
能幫的自己已經幫了,她問心無愧。
“謝……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素不相識,人家就能把全部的乾糧留給自己,宋雲帆怎麼還會奢求更多?
對於他,這些就已經夠了。
而女人沒有說話,興許是根本就沒有將一個難民的承諾放在心上。
翻身上馬,便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宋雲帆將乾糧塞進嘴裡,找了個避風的地方休息片刻,這才算是恢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