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修羅、漠土之妖與孫、敖等訂約後,旁地群生,見有利可圖,無不望風而來。時已久矣,必不能長紿天宮。
木由謂眾人道:“今得寶已豐,各家大裕,不如且上陳天聽,言已太平,暫而止戈,將所得之物,化而為實,地下大強也。”
敖湚兮卻言:“不然,現所賴而用力者,修羅、妖魔之屬也,苟一休戰,必生旁節。且近來修羅與妖眾鬥演,各家攻伐之術漸諳,不打,如何止炎炎之心也!”
未等青年再語,仙子即開坤輿圖示眾:“上天敕吾郎以警幻真君,是以節制八千國土之軍民,護衛安平也。而境內有諸邦國,集會常缺,弗聽號令,恣意亂眾,今不以正義之師伐之安為?”
那木由見眾人皆慨然,無不應戰,良久乃曰:“若是如此,以真君召命出征,則主帥當在我方。”
於是又議,八千域內有寶炬、鸞象、垂嬰、囿齒、尨吠諸國當伐。
孫氏雲:“所謂綱舉目張,今樹敵忒多,自縛手足也,不如即以寶炬、鸞象、垂嬰三國為先。”
繼而木由命鄧珏為帥,將難度之眾伐寶炬;以莊逢為將,率住言、無祁那之卒平鸞象;命索問為督,領孔相之兵定垂嬰。
大風起,軍將動,真君獨向三首道:“洛濱仙子所言難聽號令者,皆神仙之後也,縱要樹威,投鼠忌器。今所以擇此三邦,蓋因三國王皆南皋真人之子,彼神產後不下盈萬,故難全顧,不易聚訟。雖如是,仍須小心用兵,未進思退!”
三家得託而去,木由猶豫片刻,仍是付詩一首,讓其謹記。
詩曰:
因天翦滅豈安衡,
主正猶邪欲克城。
避教躲師猶尚可,
無非見好作歸行。
鄧珏等於路閒談:“原說這警幻真君也是個驚天動地的主,如今怎麼一步三晃,作老者態了?”
彼等交語數著,卻道還是那洛濱仙子氣貫長虹,雖是女流,卻有偉丈夫氣。
莊逢笑曰:“此番我貫元國氣數將虧也,你道他說的,那三國之主乃是仙家毳毛,死了無礙,如此不敢惹事,枉費恁般浩運了!”
索問則搖首:“誠如仙子所言,不戰若何?彼修羅之眾,非刀兵無以顯功,今不克敵,來日俟敵克我乎?”
彼雖如是言語,又告二位:“想真君與仙子鴻元盛治,貫元國強勢如斯,而此數地卻敢不來集會,豈無手段,怎敢輕敵也!”
他雖是好勸,只是那雙將並不作意,三眾各向路而去,大軍聲勢浩瀚,連日賓士…
花開三朵,各表一枝,卻說這鄧珏領的是難度國的精兵,便是最先得龍女指教的銳師,故而大將其志不小。
然諸軍遠在山原,即隔重嶂已見寶炬國氣象非凡也。此山嶽之邦也,疊巖峭崖,褶石橫亙,難見草木,高盈巨丈,尖上逼天。於此峻壁之上,雜揉城池,堅磚危牆,聳垣矗壁。
既懸都空築,遂旌旗蔽空,獵獵奪風。八開門外,掛天梯下徹,凡登城者攀援若猱,如非有輕盈飛度之功,只得冒險用力,苟一卸勁,下墜絕淵,性命休矣。
或知鄧氏來伐,彼國已然肅立。遠觀守城諸卒皆披甲,周覆全身,罩蒙鐵面,難見真容。所執皆大戈,威鋒冷豔,勢指裂空。肩膀負雕弓,腰纏箭囊,羽矢有獸骨作鳴鏑。
陣勢已然威烈,而無限高空,有黑鳥大若舟船,鳴聲若厲,令人耳痛。是雀名鬼輿,為國中禽師所豢,為戰之用。
便道是:
連巒陡壁危城啟,聳赫高垣貯猛夫。
冷甲玄光無顯色,堅兵硬徹有僕姑。
鬼輿裂爪聲嘶厲,靉霴環籠勢夜哭。
鄧駕旌旗紛萬總,仰觀天徑亦絕呼。
視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