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簌簌山風助火燒,崩摧松柏並蓬蒿。
千年廢土新苗長,萬里荒蕪嫩葉飄。
固爾既能焚百業,豈吾不可種諸喬?
如說生滅如成敗,似道消盈似盛凋。
話說那孫木由自聽得纓出變卦之語,便覺得是遭了妖王的蠱惑,忙要上前勸說她清腦醒目,迴轉心意,卻不防頃刻間霹靂頓響,那女子如換了一人,目露兇光,直奔他來。
“不對!”木由斷喝一聲,只感鼻內一陣怪異,速憶起那日女修教他的嗅風之法。他伸手過去,往空中一抓,雖握著拳頭,但掌心是空的,裡面貯了一絲濁氣,立湊鼻間,不由得暗道一句,“怪哉!”
這風裡有甚?原來那日修伯在馬車中,守著的就是一個魔盒,彼時他還未知函中乃被困的纓,以為這詭墨妖氣來自風氏,如今卻怎麼又有?莫非…
他如此呆了一霎,那護竹女早已提劍殺來,木由避之不及,或是他無心躲閃,劍尖便直挺挺刺於肩頭,血濺三尺。
這一劍絕非輕,殷紅汩汩而淌,少年咬牙負痛,側身別開劍尖,腦中已有了巨檑的印象。那仙兵乃隨心而動的神器,只要對它用心,便頃刻飛出,攻擊來敵。
往日裡因是同仇敵愾的戰友,他雖與纓偶有過招,但都留著分寸,如今她失心來攻,全無輕重,反倒讓木由犯了難。時至方才,即便對那妖氣有些懷疑,但此間是日袍妖王的所在,什麼都有可能,故而也難肯輕易相信纓身上有何妖性,也就不忍真的動手。
然,那擎空煉獄檑飛出之際,雖承的念頭來自先前長劍入身時一剎那的敵意,因而哪裡管你忍不忍心,卯足了勁氣便打將過去。
纓見巨檑奔襲,一面躲避,一面還擊,口中出聲雖兇悍,卻若耳語一般,絕非平日裡的纓娘形象。只聽她道:“這一世唯唯諾諾,殘喘在肅殺之內,不安於日夜之間,而今無再約束,果真快哉!”
她與巨檑周旋時,木由已然篤定心思,便是不與她鬥,只叫那法寶將她架住,勿能近身。女子見遲遲未可得手,愈發氣忿,口中大叫:“孰為妖魔,孰為良善?但阻我者,皆可死也!”於是高喊一“著!”將寶劍注入十足之功,化一道蕭殺寒氣,自躍過幻海樁,要拿它的主人。
孫木由此時哪裡還會走神?早已將全部心思盯上,眼見得不真打已經難行,只得收了巨檑在手,自與仙器合二為一,日光綻放之中,八臂九丈之姿,英明神武,妖魔毋敵,大步流星,上前招架!
說時遲,那時快,怎聽得身後有一大吼,道:“何方孽屬,敢在此造次!”
木由吃驚,頓了身軀,但又恐是妖王故意驚他,也未敢回頭分神,卻將心思輸給巨檑,女修即把所見傳心於他,原來背後屹立一巨人,金盔金甲,傲岸無邊,七尺長劍八面縱橫,丈六英姿威猛雄壯。身後還緊跟兩個穿袍戴帽的隨從,哭喪其臉,手中舉那殺人的鐵棍。
少年隱隱覺得此人似在哪見過,又不十分確定,可纓之真氣接連而至,故只能分心抵擋。那女子平日裡於他過招,並無十分狠辣,今日似乎全醒了殺戮,拿出如海濤般的功力,著實超出他的預料。
只是他至此仍勿願痛下屠手,卻不防那左右二士直奔六者,正中之金甲神人舞動大寶天劍,庫嚓庫嚓地如颶風般往前竄,又聽當地一響,他劍隔開巨檑與纓之兵。那神人似與妖魔有大仇,一認定纓非善類,便連木由也嫌礙事,狠狠一撞,別開了去,仙武一橫,直朝女子刺來。
這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擊,卻是那擎空檑感知了木由心思,不做殺人之利器,倒成了分戰的使者,又是瞬閃至前,當地一聲將兩個陰陽隔開。
金甲仙尊勃然嗔怒,五輪密火浩浩燃燒,厲喝罵道:“伢伢豎子,速速退卻!吾劍之利,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