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找人去給燕王傳話,要回去時,看見管家帶著人快步從迴廊上走過。
她想了想,上前將管家攔下。
“月芽可否打擾管家?”
管家知曉她是宋夏竹身邊伺候的人,也不敢怠慢了。
“是月芽姑娘,可是王妃那邊有什麼需要的,姑娘儘管說,我這就派人送去。”
月芽搖搖頭,“不是,我剛才來時看見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有些好奇,不知那孩子是否就是王爺前陣帶回府上的小公子?”
燕王前段時間帶了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回來,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管家一聽就來了精神,“剛才月芽姑娘見著小公子了?他往哪裡去了?”
月芽道:“剛才人到了王妃的院子裡,可是很快就走了,王妃還想著問問是怎麼回事。”
管家一聽,趕緊讓人到梅花樓去尋找。
“月芽姑娘有所不知,剛才下人發現小公子不見了,正急著找呢,若是一會兒月芽姑娘再見著了,可千萬要把人留住,別讓小公子再亂跑了,王爺可念著呢。”
管家說完,也不等月芽回應,趕緊往梅花院的方向去了。
月芽疑惑的皺起眉頭。
管家嘴裡說的小公子,應該就是燕王帶回來的私生子了。
可他們要找的是澤少爺啊,澤少爺怎麼可能是燕王的孩子?
難道這府上有兩個孩子?
“不管了,先找到人再說。”
可整個王府的人,整整找了大半個晚上,都沒有找到孩子的蹤跡。
月荷院內。
蘇黎斜靠在貴妃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上的趙靖澤。
他單薄的衣衫被抽打得破爛不堪,一道道鞭痕如條條猙獰的赤蛇,蜿蜒爬滿他那稚嫩的後背與手臂,有的地方皮開肉綻,鮮血滲出來,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痂,與青紫的瘀傷相互交織。
小小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欲墜的枯葉,臉上淚水、鼻涕和灰塵混在一起,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痛苦與無助,恰似一隻受傷的幼獸,只能無助地嗚咽。
蘇黎看著他眼底漸漸黯淡的光暈,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所有一切,想要搶佔燕王的人,她都會親手把他們撕碎,哪怕是一個孩子,也不行!
“髒死了,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拖下去,收拾乾淨了,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找機會把人扔到梅花樓。”
杏兒道:“側妃放心,奴婢已經派人到梅花樓那邊去盯著了,宋夏竹應該是想要在王爺跟前現眼,今晚一直跟著王府的人在府上找人,梅花樓內正好沒人,奴婢這就把這小野種扔過去。”
蘇黎接過乾淨的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血跡。
“做乾淨點,決不能讓人看見了。”
“奴婢明白。”
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
宋夏竹才回到梅花樓。
月芽端了熱水進屋伺候她洗漱。
“王妃要不先歇一會兒吧,你一整晚都沒睡了。”
宋夏竹擰著的眉心始終沒有鬆開。
“我不困。”明明她都已經看見澤兒了,卻依舊找不到她,這讓她怎麼能安心。
月芽直到勸也沒用,只能去端了早膳上來,讓宋夏竹好歹吃點。
“奴婢先給王妃梳妝,一會兒王妃還要跟王爺進宮去拜見皇上呢。”
宋夏竹點點頭。
剛梳妝好,侍從就來說,燕王已經在院外等著了。
宋夏竹起身,走到院外,遠遠的就看見燕王負手站在樹下。
聽見動靜,燕王回過頭來,光暈點點灑灑的落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神聖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