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淏自朝堂返回王府後,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難安。他心中甚是清楚,此次自己所犯之錯可大可小。雖說皇帝當下並未深究,可他明白,皇帝必定會追查此事背後的隱情。如今被禁足於王府之內,諸多事務辦理起來極為不便,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此番行事是何等的魯莽衝動。
他心煩意亂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正在此時,心腹謀士歐陽瑾匆匆趕來。
歐陽瑾一進門,便瞧見君凌淏滿臉的焦慮之色,趕忙行禮道:“殿下,今日朝堂之事,著實兇險至極啊。”
君凌淏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回應道:“本殿自然知曉兇險,還用得著你說?如今本殿被禁於此,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歐陽瑾小心翼翼地進言:“殿下,當下這形勢對您的確不利。陛下雖暫時未對您重罰,但禁足亦是一種警示。依臣之見,殿下需先鎮定下來,好好思索應對之策。”
君凌淏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道:“應對之策?本殿當時不過是為了營救丞相才那般衝動行事,誰能料到會演變成如今這般局面。丞相如今已死,本殿在朝堂上的一大助力就此消逝,還有可能被陛下起疑心。”
歐陽瑾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殿下,事已至此,懊惱亦是徒勞。丞相之死看似尋常,背後恐怕另有文章。殿下您細想,陛下怎會突然對丞相施以如此重罰呢?而且朝堂之上,秦太傅與凌夜殿下的態度亦是頗為怪異,他們似乎早就知曉會發生何事一般。”
君凌淏眼睛一亮,說道:“經你這麼一提醒,本殿倒是有所覺悟。難道這是陛下與他們設下的圈套?故意引誘本殿犯錯?”
歐陽瑾點頭稱是:“殿下,確有這種可能。陛下或許是想借此機會打壓殿下,同時拔掉丞相這顆眼中釘。”
君凌淏憤怒地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一個君凌淵,竟然如此算計本殿。那本殿現在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
歐陽瑾趕忙說道:“殿下莫急。雖說您現在行動受限,但是我們可以先派遣一些可靠之人去暗中調查丞相之死的真相,看看是否是陛下察覺到了某些情況。我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君凌淏皺著眉頭說道:“這談何容易?本殿如今行動受限,而且若是被陛下發覺本殿仍在暗中調查,恐怕會罪加一等。”
歐陽瑾微微一笑,說道:“殿下,只要我們行事足夠隱秘,就不會被人發現絲毫破綻。”
君凌淏聽了歐陽瑾的話,覺得有些道理,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依你所言去做。不過,你務必小心行事,若是出了差錯,本殿定不會輕饒於你。”
歐陽瑾連忙躬身道:“殿下放心,臣必定竭盡全力,不負殿下所託。”
後宮之中,太后一如既往地慵懶地待在自己的宮殿裡。
這時,太后身旁的一名親信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宮女氣喘吁吁,急切地說道:“太后娘娘,奴婢聽聞了不得了的事情。”
太后微微抬眼,面露不悅之色,說道:“何事如此慌張?”
宮女忙不迭地說道:“娘娘,奴婢聽到小太監們在議論丞相大人已死,而且還和大皇子殿下在朝堂上的舉動有關呢。”
太后聽聞,先是一愣,手中正把玩著的玉如意險些掉落。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怒火,暗自罵道:“君凌淏這個莽撞的小子,竟敢擅自作主,在朝堂上率領眾人逼迫皇帝放人,他就不想想怎麼做若是牽連到哀家與他自己該如何是好?”
她臉上迅速浮現出悲痛之色,緩緩坐於椅子上,用手帕輕輕擦拭著那並無淚水的眼角,口中喃喃道:“兄長啊,你一生為朝廷操勞,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啊。”可心裡卻依舊在惱怒:“如今兄長已死,丞相府一倒,哀家在這宮中的勢力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