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淵回到乾元宮處理政務後,腦海裡始終縈繞著方才聽到的那些話。他端坐在那雕龍刻鳳的書桌之後,目光卻未曾落在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之上。那些話語仿若一根尖刺,深深地扎入他的心頭,令他難以釋懷。
他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鳳傾月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浮現。她從樹上墜落時的那副驚慌失措的神情,被自己接住時雙頰泛起的羞澀紅暈,還有之後行禮時的端莊儀態,這一幕幕場景如同畫卷一般在眼前展開,卻又與那莫名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相互交織,愈發使得整件事情顯得神秘莫測。
“難道當真是她?可她分明未曾開口,朕又怎會聽到她心中所想?”皇帝喃喃自語。他自幼接受皇家的正統教育,知曉這世間存在諸多奇門異術,只是自己從未親身經歷過能夠聽到他人心聲之類的事情。“若不是她,又會是何人?為何恰好在她出現的時候,朕聽到了這些詆譭朕的話語?”
皇帝心中疑雲密佈,遂喚來身邊的貼身太監小李子。小李子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間,恭恭敬敬地問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皇帝目光深沉地凝視著他,問道:“你可知曉,這世間可有能聽到他人心聲的奇術?”
小李子微微一怔,他在宮中多年,耳聞過不少奇聞軼事,可這能聽到心聲之事,也僅僅是略有耳聞罷了。他略作思忖後答道:“陛下,奴才曾聽聞,在那遙遠的西域之地,有一些巫師擅長攝魂之術,或許能夠探知他人心中所想,但這也僅僅是傳說,奴才亦未曾親眼得見。”
皇帝聽聞,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他揮了揮手,示意小李子退下。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起鳳傾月乃是鳳將軍之女。鳳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他實在難以相信鳳將軍會教養出一個如此大膽詆譭皇家之人。然而,那聲音卻又如此清晰地在自己腦海中迴響。
皇帝決意暗中調查此事。他喚來暗衛首領,吩咐道:“去徹查鳳傾月,朕要知曉她的一切,包括她平日所接觸之人、所學之技藝,還有是否與什麼奇人異士有所往來。”
暗衛首領領命而去,房間裡又只剩下皇帝一人。他重新拿起一份奏摺,卻發覺自己根本無法集中精力。鳳傾月的一顰一笑,以及那幾句令他惱怒又好奇的話語不斷在眼前和耳邊浮現。
而此時的鳳傾月,正沉浸於美美的夢鄉之中。她的夢中是大片大片絢爛盛開的花海,她在花海之中歡快地奔跑嬉戲,全然不知一場因皇帝的猜疑而引發的風暴正悄然向她逼近。
幾日過後,暗衛首領前來複命。皇帝擱下手中的筆,眼神中帶著急切,問道:“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暗衛首領單膝跪地,回稟道:“陛下,屬下仔細查探了鳳傾月。鳳小姐自小在將軍府長大,除了跟隨將軍府的夫子研習琴棋書畫等女子應學的技藝之外,並未接觸過任何奇人異士。她平日裡心思單純,喜好在府中的花園裡玩耍,還常常與府中的小丫鬟們一道做些女紅之類的活計。”
皇帝聽後,眉頭皺得愈發緊了。這與他心中所想的結果截然不同,倘若鳳傾月真的是如此單純之人,那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又該作何解釋?
皇帝心中煩悶,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的花園,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朕那日聽錯了?可那聲音如此真切,朕又怎會弄錯?”
君凌淵心中煩悶,這鳳傾月之事仿若一團亂麻,越想越覺得理不出頭緒。於是,他決定今日前往貴妃鳳傾月的宮殿與她一同用膳。
君凌淵擺駕來到貴妃的宮殿。宮人們見皇帝駕臨,紛紛行禮。君凌淵徑直走向內殿,瞧見鳳傾月正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本詩集在閱讀。
“臣妾參見陛下。”鳳傾月聽到動靜,趕忙起身行禮。
“愛妃免禮。”君凌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