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月微微晃神,眼前似乎還有未散的迷霧。
陳瑾禹伸手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溫和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傾月,你怎麼了?”
鳳傾月怔了怔,低聲道:“沒事,我們進去吧。”語畢,她匆匆跟上陳瑾禹,步入丞相府。
丞相府內
“禹兒,你回來了。”陳父放下手中的筆,抬頭露出慈祥的笑容。當目光落到鳳傾月身上時,他微微一怔,隨即站起身,鄭重地行了一禮:“臣拜見神女。”
鳳傾月連忙上前扶起他,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伯父,您快起來!在您面前,阿月只是阿月,何須行此大禮?”
陳父欣慰地看著她,眼底滿是憐愛:“好,好,是為父唐突了。”隨即轉向陳瑾禹,語氣溫和:“你母親在後院澆花,知道阿月來了,她一定會高興得很。快去看看她吧。”
“好的,父親,那我們先過去了。”陳瑾禹笑著應下,領著鳳傾月朝後院走去。
一進後院,便見陳母正彎腰為花草灑水,滿目慈愛。陳瑾禹笑著喚道:“母親,您看誰來了?”
陳母轉過頭,看到鳳傾月時愣了一下,隨即放下手中的灑壺,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鳳傾月的手:“阿月!真是你!你好些了嗎?這半年多你一直臥病在床,怎麼出宮了?”
鳳傾月心中一暖,帶著幾分歉意笑道:“伯母,阿月已經沒事了,真的。您別擔心。”
陳母眼眶微紅,輕聲嘆息:“你這孩子,怎麼會沒事。都躺大半年了,哪能一點事都沒有?”語氣裡帶著難掩的心疼。
鳳傾月心中泛起酸楚,眼底卻帶著安撫的笑意:“伯母,我真的沒事,您看!”她轉了個圈,裙襬如花瓣綻開,動作輕盈自如,“是不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陳母被她的調皮逗笑,連連點頭:“好,好,沒事就好!快進屋,伯母給你做了你愛吃的菜。”說罷,拉著鳳傾月的手。
陳母細心地將一道道菜推到鳳傾月面前,語氣滿是寵溺:“這些菜都是你喜歡的,趁熱多吃點。”
鳳傾月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卻覺得味道複雜。
她低頭看著滿桌的菜,眼中劃過一抹酸澀。這一對慈愛的父母,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卻依舊如此疼愛她。鳳傾月心裡湧動著愧疚和溫暖,強忍著眼眶的溼意。
夜色漸深,陳瑾禹執意送鳳傾月回宮。走到丞相府門口時,鳳傾月回身輕聲道:“瑾禹哥哥,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陳瑾禹停下腳步,皺眉道:“天色已晚,我還是送你到宮門口。”
鳳傾月遲疑片刻,輕嘆一聲:“瑾禹哥哥,有件事我還沒告訴您。明天,我便要離開了。”
陳瑾禹腳步一頓,眼中掠過一絲震驚:“離開?去哪兒?”
“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去做。”鳳傾月語氣堅定,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捨。
陳瑾禹蹙眉,壓低聲音問道:“你和國君提過了嗎?他同意?”
鳳傾月目光望向遠方,聲音微冷卻篤定:“他會同意的。”
“你要去哪兒?陳瑾禹追問。
鳳傾月沉默片刻,才低聲道:“不知道,或許會離開瀾國。”
“離開瀾國?”陳瑾禹語氣瞬間提高了幾分,“你從未出過瀾國,又孤身一人,這太危險了!”
“我知道危險,但這是我必須去做的事。”鳳傾月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隱忍的堅持,“瑾禹哥哥,不必為我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陳瑾禹看著她,欲言又止,終究低聲問道:“傾月,這究竟是什麼事?值得你不顧一切?”
鳳傾月抬起眼,目光中透著堅定與一絲悲傷:“瑾禹哥哥,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夢見過北冥王朝的帝王君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