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月輕輕合上房門,背靠著門扉緩緩滑落,最終蹲坐在地。她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內心五味雜陳。
她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肯落下。
她不停地在心中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這個小世界的穩定,然而愧疚之感如洶湧潮水般向她席捲而來,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深傷害了君凌淵,那個曾讓她有些心生悸動的男子。方才自己就如同一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生生斬斷了他們之間本就脆弱的羈絆。
鳳傾月抬起頭,仰望夜空,繁星閃爍,可她卻只覺無比孤寂。“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她喃喃低語,聲音中滿是痛苦與自責。
宮殿內,君凌淵眼睜睜看著鳳傾月決然離去,心中怒火愈燃愈旺。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裡充斥著憤怒與絕望。
他從未料到鳳傾月竟如此絕情,居然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子。他感覺自己宛如一枚被人肆意擺弄的棋子,而鳳傾月便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棋手。“鳳傾月,你好狠的心!”他在心中怒吼著。
耶律嫣在床邊輕聲呼喚,此時在他耳中卻仿若刺耳的噪音。他憤怒又厭惡地轉過頭去,不願看到她。
君凌淵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鳳傾月的模樣,往昔那些溫柔的瞬間、俏皮的時刻,還有那些看似真心相待的過往,此刻都化為泡影。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十足的傻瓜,被鳳傾月的虛情假意玩弄於股掌之間。
耶律嫣見君凌淵憤怒轉頭,心中一驚,她伸出手想要觸碰君凌淵,卻被君凌淵那冰冷的眼神嚇得趕忙縮了回去。“凌淵哥哥,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君凌淵根本不欲理會她,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心中怒火卻難以平息。
君凌淵強撐著藥力坐起身來,眼神冰冷地直視耶律嫣,呵斥道:“耶律嫣,你為何會在朕的寢宮?你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耶律嫣被君凌淵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嚇得渾身一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凌淵哥哥,我……我……”她全然不知該如何解釋,原本滿心期待的場景,此刻卻變得如此恐怖。
君凌淵心中怒火更盛,咬牙切齒地說:“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怎敢私自闖入朕的寢宮?”儘管他身體仍受藥力影響而有些虛弱,但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嚴絲毫不減。
耶律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哭著說:“凌淵哥哥,是……是鳳姐姐讓我來的,她……她在您的酒裡下了藥,我……我只是太愛您了,所以才……”她不敢抬頭看君凌淵,聲音越來越低。
耶律嫣跪在地上只是不停地哭泣,此刻她後悔不已,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僅無法得到君凌淵的心,反而會讓他更加厭惡自己。
君凌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些許,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耶律嫣,冷冷地說:“你走吧,朕不想再見到你。”
耶律嫣聽到君凌淵如此冷漠的話語,心中一涼,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緩緩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寢宮。
而鳳傾月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清冷月光下,那背影顯得落寞至極。
回到寢宮,她仿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君凌淵憤怒的眼神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浮現,那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刺入她的心底。
她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住膝蓋,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曾經與君凌淵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那些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帶著笑意的調侃,如今都化作刺痛她的尖針。
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每跳動一下都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