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將軍府的日子來臨了。君凌淵攜鳳傾月登上馬車,馬車晃晃悠悠朝著將軍府駛去。車中氛圍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將至的天空,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君凌淵安然閒適地靠在馬車壁上,目光卻似銳利的鷹隼,不時朝坐在對面的鳳傾月掃去。
鳳傾月低垂著眼簾,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她清晰地感受到君凌淵那探究的視線,每次掃視都像一道電流竄過身體,令她坐立難安。馬車的顛簸更讓她心煩意亂,滿心糾結不知該如何應對君凌淵。
君凌淵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帶著一抹漫不經心:“愛妃,你看起來似乎很緊張啊。”
鳳傾月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抬起頭,竭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皇上,臣妾只是想到即將見到母親和祖母,心中激動難抑,故而有些失態了。”
君凌淵微微挑起眉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輕聲道:“哦?是嗎?朕還以為愛妃是另有心事呢。”
鳳傾月強裝鎮定,輕輕搖了搖頭:“皇上多慮了,臣妾能有什麼心事呢。”
君凌淵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凝視著她。馬車裡再次陷入死寂,唯有車輪轆轆轉動的單調回響。
鳳傾月的思緒飄向將軍府,內心充滿不安,不知道即將面臨何種局面。她拼命在腦海中回憶阿翠告知的將軍府資訊,試圖拼湊完整畫面,心中默默祈禱能夠順利應對,不被君凌淵察覺破綻。
馬車緩緩停在將軍府大門前。君凌淵率先優雅跳下馬車,而後紳士地伸出手攙扶鳳傾月下車。鳳傾月搭著君凌淵的手,緩緩走下馬車,抬頭望著將軍府那熟悉的大門,心中湧起復雜情緒。
君凌淵站在將軍府大門前,像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饒有興致地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鳳傾月腳步略顯躊躇,抬眼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她努力回憶阿翠所說之事,想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
君凌淵微微側頭,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輕聲道:“愛妃,怎麼不走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回將軍府嗎?朕今日可就是來陪你看看,你以前生活的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鳳傾月心中一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時激動,這畢竟是臣妾許久未歸的家。”
將軍府眾人聽聞皇上駕到,紛紛匆匆而出前來迎接。將軍以及府中的女眷們看到鳳傾月與君凌淵一同前來,先是一愣,而後趕忙恭敬行禮。君凌淵臉上帶著溫和笑容,說道:“平身吧,今日朕只是來陪傾月小住幾日,不必如此多禮。”
眾人將君凌淵和鳳傾月迎進府裡,進入正廳後,眾人依序落座。君凌淵與將軍談論朝堂之事,鳳傾月則和女眷們聚在一處。
她一邊勉強應付女眷們的寒暄,一邊在心底拼命回憶以前自己在這種場合的行事方式,生怕說錯話或做錯事被君凌淵發現異樣。君凌淵看似認真與將軍府的人交談,餘光卻始終關注著鳳傾月。他察覺到鳳傾月有些心不在焉,這更加深了心中的懷疑,暗自下定決心,哪怕仔細觀察每一個細微細節,也要找出這個女人的不對勁之處。
鳳傾月感覺自己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感難以忍受。她實在忍不住,站起身來說道:“母親,祖母,月兒感覺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會兒。”
君凌淵聽到這話,立刻介面道:“朕也有些乏了,愛妃的房間在哪裡,朕也一同去休息一下吧。”
鳳傾月瞪大了眼睛,想要拒絕,可當著眾人的面找不到合適理由。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君凌淵和阿翠朝著自己房間走去。一路上,鳳傾月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能順利應對接下來的一切。君凌淵則一臉悠閒地跟在她身後,宛如一隻盯著獵物的狐狸,等待獵物露出更多馬腳。
進入房間後,鳳傾月環顧四周,發現房間佈置極為精緻。牆上掛著幾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