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刺眼,彷彿穿透了我的靈魂。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飛速下墜,又彷彿被拉向某個不可知的高點。耳邊的旋律越來越清晰,那低沉深邃的樂聲中夾雜著一種奇特的召喚,像是無數個聲音交織在一起,卻又難以分辨出任何具體的詞句。
忽然,一切靜止了。
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無垠的白色原野上。四周空曠而寂靜,沒有風,沒有聲音,只有潔白如雪的虛無世界。柳致遠站在我身旁,他的表情複雜,緊緊盯著遠處某個模糊的影子。
“這就是命運的真相?”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憤怒和迷惑。
那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是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袍,頭戴黃金冠冕,面容卻隱藏在一片朦朧的光輝之中。他並非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位古老男子,而是另一種更高層次的存在。他的氣息雄渾而威嚴,彷彿每一步都在攪動天地。
“歡迎來到命運的根源。”那身影的聲音低沉而宏大,似乎並非透過耳朵傳入,而是直接回響在我的心靈深處。
“你是誰?”柳致遠毫不畏懼地問道,他的手仍然握在劍柄上。
“我只是一個引路者,”那身影平靜地回答,“你們可以稱我為‘織命者’。命運的軌跡,是由無數選擇編織而成。而這裡,便是所有軌跡匯聚的源頭——一個真理的交匯點。”
“真理?”我重複了一遍,感到內心的某處被觸動了。
織命者點了點頭,抬手一揮。一瞬間,原野上浮現出無數交錯的線條,它們如同河流般縱橫交織,發出微弱的光輝。這些線條沒有規律可循,有的蜿蜒曲折,有的筆直延展,還有的似乎被截斷在半途,消失在虛無中。
“這些便是命運的軌跡。”織命者解釋道,“每一個靈魂,都在這無盡的織網中留下痕跡。而你們的旅程,已經走到了命運之網的中心。”
“中心又如何?”柳致遠冷笑,“難道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觀看這些毫無意義的線條?”
“毫無意義?”織命者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嘆息,“柳致遠,你的軌跡,是這張網中最獨特的存在之一。你的每一個選擇都在改變它,但同時,你卻從未真正理解它。”
柳致遠皺起眉頭,他的目光投向那無數交錯的軌跡,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他似乎試圖找出屬於自己的那條路,但卻無從辨別。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們的選擇會如此重要?如果所有軌跡都已經編織,那我們是否只是走在命運安排好的道路上?”
“你的問題非常好。”織命者轉向我,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命運從不設定唯一的道路。它的本質是無數可能性的疊加。每一次選擇,都在決定哪條軌跡將成為現實。而你們的選擇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你們擁有改變這張網的能力。”
“改變?”我疑惑地看著那些交錯的線條。
織命者點點頭,他再次抬手,指向其中的一條線條。這條線看起來比其他的更加明亮,卻在某個節點突然斷裂。
“這是一個未完成的軌跡,”他解釋道,“它代表著一次選擇的終結。這樣的斷裂在命運之網中並不少見,但你們的存在,卻能讓這些斷裂重新連線,甚至創造全新的可能性。”
“所以我們只是工具。”柳致遠冷冷地說道,“命運利用我們來修補它的缺陷,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理?”
“不,”織命者平靜地回應,“你們並非工具,而是共鳴者。正因如此,你們才被命運選中,來到這裡。”
“共鳴者?”我重複這個詞,試圖理解其中的含義。
織命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揮手。眼前的白色原野瞬間變成了無數片段的拼接圖景,每一個片段都如同一扇視窗,展示著不同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