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宋之章這輩子能成為你兒子,也是他倒黴催的。我們都沒說什麼呢,你不至於就這樣上趕著要弄死他啊!”楚輕歌無奈至極。
不知他是過於老實,還是阿諛奉承過了頭。
“這……那爺,您說。”
宋知府一直站著,不敢放肆,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不像是什麼知府,很像是罪犯。
“是這樣的,貴公子和府上的畫骨丫頭之間的事,貴府知情嗎?”沈霆筠面色平淡的詢問道。
還示意他坐下來,既然是聊天,說事兒,就沒那麼多規矩。
不然大家都緊張,也說不好。
“他們?回爺,知道一點。我們其實最初的時候有點反對,嫌棄畫骨是個丫鬟。但是後來,我們夫婦也都想明白了。他們卻分了!有時候,真是不明白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兒。”
宋知府一臉為難的樣子,瞧的人有些共情。
就像是被兒女坑害到家的無辜父親。
“哦?什麼原因呢?”沈霆筠是在套話,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之前我們還以為阿章想明白了,覺得那個丫頭和我們家不相配,後來,我才懂,他是從心裡心疼那個丫頭。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不治之症,他不想拖累人家。”
說到這裡,當父親的眼圈兒都是發紅了。
全身顫抖著。
“是這樣?那這麼說,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不過可惜啊!”
沈霆筠和楚輕歌聽了這話,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但是偏偏造化弄人,困難重重。
“誰說不是呢!自從阿章離開畫骨以後,一直都不願意出門,把自己悶在房家裡畫畫,不管誰勸都不給面子。這些年來,我們都曾經勸說過他,如果真的捨不得,那就去找人家。他也不去!您說,這可怎麼辦啊。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兒。”
宋知府痛心疾首。
當初宋之章可是京城轟動一時的才子,如今淪落成了深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少爺了。
一日三餐也不按時候吃,整個人都瘦的脫行了。
“不知二位此次大駕親臨,是不是?準備撮合他們兩個?”
宋知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這些年,他就只有宋之章這麼一個兒子,是看不得他這樣一直消沉下去無動於衷。
沈霆筠和楚輕歌對視了一眼,一時楚輕歌心裡也是很激動,嘴唇舔著,如鯁在喉。
積攢了很久的勇氣,楚輕歌才開了口:“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您也知道,骨頭是我的。一直從小都在我身邊長大的,雖說是個丫鬟,但是對我來說,其實就是一個妹妹。我明知道他們在一起沒有結果,會痛苦,我只能阻止。”
她想要把話說的婉轉一些,但是說完才發現,無論怎麼樣都是傷害。
宋知府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低著頭輕聲說,知道!明白。
“誰也怪不著,只能說他們沒有緣分。我的骨頭還年輕,還有幾十年可以活。當初宋之章選擇的那條路,也是我們覺得對的那條路,抱歉。”
明明就是實在的話,但是說完心裡一陣狂跳,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些話,都是緊咬著牙關才堅持下來的。
“沒錯,我覺得沒什麼問題。我大概知道了,兩位今日前來,就是想要告訴我們,讓阿章離畫骨遠一些是嗎?”宋知府問道。
明明已經很久了,宋之章根本就沒出過門。
倒是前幾日畫骨來過一次,說是府上有人生病了,阿章還切掉了他的寶貝吊命人參的一半給了她呢。
這倒是弄得楚輕歌有些尷尬,沈霆筠一時也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