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暢風是破天荒的自己醒的。
他忽然想到今天就是返校的日子,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捨起來。
回想起剛要到焦華求學的時候,那種興奮,那種激動,如今也蕩然無存,大可以解釋為新鮮感的離去,也可以稱之為是鄉愁佔了上風。
或者可以算作是一種末日效應,縱然人知道下一步要去到哪裡,心裡還是有一種夕陽落下的落寂感覺。
宋曉燕也是在這個時候推開兒子的門的,當他看見兒子赤裸著上半身,像一個沉思者雕像一樣望著視窗,那一刻她竟感到了一絲陌生。
宋曉燕大聲吼道:“你給老孃把衣服穿好,你要是感冒發燒了,花的還是我的錢。”
此番指責震耳欲聾,將他活生生的從深沉中拉了回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暢風才明白一句話,我想做一個深沉的人,可是媽媽卻讓我把上衣穿好。
好在這句話是他心裡在唸叨,如果他敢正大光明的講出來,宋曉燕一定會揪著暢風的耳朵告訴他,從來沒有哪一部史書裡深沉的人要赤裸著上半身。
後來暢風被勒令下去倒垃圾,雖然他很不情願,但是他別無選擇。
但是早上沒吃飯,他又真的有點餓,於是從冰箱裡拿出一袋酸奶叼在嘴上,左右手各拎一個垃圾袋。
電梯叮鈴一聲到達,暢風走進去,酒樓的大哥早已恭候於此。
打招呼是一門學問,說實話,有點致敬中醫,也是講究望聞問切,先看看你在電梯裡拿了什麼?然後去推斷你可能要做什麼,再聽聽你在電梯裡說什麼,以推斷你最近正在經歷什麼,最後再禮貌性的問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麼?這便是一整個打招呼的學問。
九樓的兄弟也是這麼做的,他看到暢風左手拎著右手拎著,然後嘴上還叼著一包酸奶,第一時間想到他是否倒完垃圾就要去上班或者上學。
於是他自信滿滿的開口:“小兄弟這麼辛苦,倒完垃圾還要上學去啊。”
暢風左思右想,覺得如果不給予回應,實在是太不禮貌,於是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對呀對呀,大哥。”
只是他嘴裡叼的酸奶,可是水靈靈的掉在了地上,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內心都後悔極了。
大哥心裡想:“我沒事搭理他幹嘛呀?”暢風心裡和他想的一樣,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默契就是這樣的巧合。
於是暢風的垃圾袋裡,多出了他剛才的酸奶。
本就煩躁的唱風,到了垃圾桶旁,看見一貓一狗,親密的依偎在一起,氣就不打一處來。
但是仔細想想,自己不能跟貓狗一般見識,於是深吸一口氣上樓去了。
宋曉燕見暢風悶悶不樂的回來,以為他不願意勞動,於是陰陽怪氣道:“哎呀,我真的是不小心,一不小心又讓我們的大少爺受到了委屈了。”
宋曉燕此時的行為,在暢風同志看來,純屬是更年期提前的表現,於是他想起了父親的教誨。
“你想想你媽都一大把年紀了,而且她現在正在更年期,雖然說從年齡上來說,她還沒有更年期,但是咱有一說一,母老虎的屁股,那可不是隨便就拍的。”
暢桐在教育暢風的時候,背上的疤痕隱隱作痛。
想到此處,暢風將剛剛燃起的脾氣壓下了大半,本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原則,溜到了房間裡,將門反鎖。
在房間當中,他在收拾著行李,翻衣櫃的時候,翻出了初中時的校服,那個校服有魔力一般,似乎在引導他,讓他穿上,像是下意識的,下一刻便披在了唱風的身上。
穿上之後,許多件往事突然湧上心頭,人們說想記住某段時光,有可能需要一首歌,也有可能是需要書中的某些段落,此時此刻他回憶的媒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