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蕭破軍鬆開了拎著蕭一山的大手。
後者直接順著那傾斜的椅子,癱倒在了桌角旁,氣氛,似乎變得沉默了起來。
蕭破軍望著倒在地上的這個人,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只是感到有些陌生。
曾幾何時,他們是很要好的兄弟。當年他的父親蕭山河意外身亡後,除了頂在前方的蕭龍士和年齡稍大些的蕭縱橫外。
蕭家的其他人,也非常的團結。由於大哥要經常在外作戰和修煉,所以蕭破軍的童年,其實是和蕭一山他們一起過的。
蕭破軍雖然年長他們幾歲,但卻也大不了多少。當時的他,剛剛失去父親,哥哥也沒有時間陪伴他。在他的記憶中,蕭一山這些人的重要程度,並不比哥哥差。
後來,蕭龍士被廢,大哥蕭縱橫也終於能夠獨當一面,而他自己,則被大哥以近乎嚴苛的方式培養,再沒有多少時間。
所以,他和蕭一山等人的關係,便逐漸的淡了。但是,少年時期的一切,蕭破軍其實一直都記在心裡。這也就是為什麼早就知道對方的行為,卻一直拖到現在。
只是,蕭一山這一番話,最終還是打消了他心中的猶豫,終究還是物是人非。
他們已經不是兒時的朋友,而是分別代表著不同利益,不同立場的意見領袖。
“蕭一山,你這麼做,對得起這些年死在北方皇族手上的眾多蕭家人嗎?”
就在這時,蕭子烈卻一步向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蕭一山,一臉怒容的質問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一刻,他面色似乎都有些扭曲猙獰,整個人氣得發顫。
如果不是顧及父親的顏面,恐怕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那緊握的雙拳,都幾乎能滴出血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一般。
至於蕭望玄,也很不正常,不過他倒是不像蕭子烈那樣表現劇烈,他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蕭一山,氣息愈發冰冷。
就連蕭從容都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完全不加掩飾的濃厚殺意。
而這一切,都盡收蕭龍士的眼底。但他卻只是輕輕的抿了口茶水,並未開口。
“呵呵,對不對得起,不是你一個小娃娃說了算。我知道,這些年,蕭家確實折了不少人在皇族手中,但是,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麼,你想過嗎?歸根結底,是蕭家看不清形勢,是蕭家不知進退!”
蕭一山笑了笑,無奈的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他又怕些什麼?所以,自己內心一直想說出的話,便都要在今日說出來。
“你——”
蕭子烈聽到此話,被激的又要發作!
“夠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但就在這時,蕭破軍卻開口道!
他神色平靜的掃了蕭一山一眼,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悲哀,甚至是悲愴。
但最終,都化作了無聲的沉默。隨後他淡淡的轉過身,對上了蕭龍士的視線。
“就依照族規來定吧。”
蕭龍士語氣不急不緩。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乎也是在為這件事蓋下定論,眼神中,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