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對了,家族確實有至寶。”
王猛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二人的胃口。
然後他一臉寒霜,語氣冰冷地說道。
“王家的祖墳,就是家族至高無上的寶貝!”
“老子這些年,說白了就是一個守墳人!”
“現在老子守累了,既然你們兩個癟犢子願意爭搶,那也該你們來守了。”
“反正大家都是嫡親後代,排隊也輪到你們了。”
“噗呲······”
圍觀的叼掌櫃一行人,都在憋笑,王猛絕對是一個人才,誰不知道的松原縣現在就是重災區啊!
旱災寸草不生,地動後的瘟疫,聽著都害怕,他讓這兩個人回去守祖墳,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來得痛快。
王猛這話一出,王袍和王山頓時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家族所謂的至寶,竟然是祖墳!
那他們潛伏這些年,爭的是個啥?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王猛看著他們的反應,心裡不禁暗自冷笑。
坑不死你們,老子就白吃這裡多年的飯了,他們叔侄二人要有膽量回松原縣,還高看他們一眼,可是這個兩個癟犢子敢嗎?
“哼,別愣著了,趕緊回去吧。”
“祖墳的位置,你們應該知道啊!記住,一定要好好守著,可別讓外人給糟蹋了。”
王猛說完,便轉身進了騾車,留下王袍和王山在原地面面相覷,心中五味雜陳。
“啊啊……”
王袍崩潰地大叫起來,撕心裂肺,彷彿要將胸腔中的憤怒和絕望都傾瀉而出。
他為了所謂的繼承權,蹉跎了半生,無婚無子,一心只想著如何從王猛手上搶寶貝和財富,如何成為繼承人。
可如今,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所謂的繼承人不過是個守墳人的角色,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崩潰,都已經算是輕的了。
若是內心再脆弱一些的人,恐怕早就已經瘋掉了。
王袍雙眼赤紅,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一般,對著王猛的騾車大聲吼叫著。
“哥,哥,王猛,你告訴我是假的是不是?”
“都是假的!王家有財富和寶貝的是不是?”
王袍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像是無助的孩子在尋求最後一絲安慰。
王猛掀開騾車的簾子,探出頭來,看著這樣的王袍,心中很是無語。
就這點心理素質,也沒有實質的證據,你說你來搶什麼至寶嘛!
王猛還沒有真正的發力耶,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王猛嘆了口氣,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自欺欺人。”
“王山不知道實情也就罷了,你能不知道?”
“小時候咱們家裡窮得叮噹響,何時吃飽過飯了的?”
“獵戶打獵的時間是有限的,春季動物繁殖不能打,夏季都是零星的小獵物,大獵物都在深山生孩子,連基本的生活都不夠。”
“咱們家那時候,也只有秋季才能敞開打獵,父親一個人靠秋獵的三個月,要賺夠一大家子一年的口糧。”
“冬季還大雪封山,又打不了獵物了,那時候咱們兩個還得去砍柴火去縣城賣,貼補家用,這些你都忘了嗎?”
王猛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王袍的心裡。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記起了小時候的飢餓和寒冷,記起了為了生存而付出的艱辛努力。
那時候的他們,連一頓飽飯都是奢望,又哪裡來的什麼財富和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