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萌萌穿好衣服走出來,看到王小樹還穿著兩件單衣在喊其他逃荒者起床,頓時火冒三丈,河東獅吼道。
“相公,先穿衣服,快!你的臉都凍紫了!”
楊萌萌的聲音中帶著焦急和責備,但更多的是對王小樹的關心。
王小樹對著楊萌萌傻笑了一下,然後僵手僵腳地回到帳篷裡。
楊萌萌看著他這副模樣,心疼得不得了。
楊萌萌先把被子披在王小樹身上,然後又拿出一盆熱水來。
她先用熱毛巾給王小樹把手腳和臉擦了一遍,讓他稍微暖和一點。
她直接讓王小樹泡在熱水裡,這熱水也不爭氣,很快就涼了。
楊萌萌又趕緊去換了一盆熱水來,直到王小樹的身體逐漸暖和起來。
這火是真升不起來了,雪下得太大,前後腳功夫,地上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跟白麵似的。
王家五口人,擠在一個帳篷裡頭,每個人都裹得跟企鵝一樣,還披著大被子,就跟那抱團取暖的小動物似的。
雖說還是冷得直打顫,但好歹能湊合著過。
這時候,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逃荒的人啊,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王猛瞅著外面的大雪,眉頭緊鎖,輕聲說道。
“去年的冬天,愣是一滴雪沒落,也沒變冷,看來這是冬天遲來了。”
“這場雪啊,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估摸著得下個四個月。”
“天亮咱就得走,得找個山洞躲躲,不然這火是生不起來了。”
楊萌萌一聽,連忙點頭,“爹,找山洞那得往深山裡頭鑽,上山那會兒我可沒見著啥山洞。”
“這雪下得這麼大,能走得動道兒嗎?”
“這才多大一會兒,雪就鋪了筷子一半那麼深了,明天早上還不得沒到腰啊!”
王小樹也跟著附和,“是啊,這雪還沒壓實呢,一踩就陷下去了。”
“要是真到腰那麼深,咱可咋走啊!”
王猛眼裡閃過一絲狠勁兒,“必須走!那些人不是沒厚衣服穿嗎?動起來就不冷了。”
“大家夥兒一起,還開不出一條小路來?”
楊萌萌嘴角一抽,“爹,你想多了,他們估計就等著咱開路,好坐享其成呢。”
“我栽樹他們想來乘涼?”
“沒門兒!那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要是有哪個刺頭不聽話,我不介意殺雞儆猴。”
王猛的話裡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楊萌萌可沒有王猛那般樂觀,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些人都是京城的土著,特別是那些士籍出身的,一個個自視甚高,覺得自個兒生來就比別人高一等。
想讓他們幹活,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再說了,這些人看似四肢齊全,其實跟殘廢沒啥兩樣,真能指望他們幹多少活?
到最後啊,還不是得靠自個兒。
殺人?
那更是解決不了問題。
人家要是直接賴在地上,說暫時不想走了,你能把他們咋滴?
又不是殺人狂魔,殺人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楊萌萌琢磨了一會兒,對王猛說道,“爹,您看這樣行不行,明天您和相公先去找找山洞,我們就在原地等著,後天再走。”
“要是這雪一直這麼大,估摸著雪會壓得實一點,到時候勉強能走就行。”
“至於那馬估計是沒法要了,只能放棄了。”
一直悶聲不響的韓育賢也開了口,“伯父,挖路和殺人都是下下策。”
“這些人裡頭,很多都是大家族出來的,咱們要是不全殺了,沒有不透風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