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定北侯一腳踹開門,疾步衝上前揮拳朝汪海襲去。
汪海本能的躲避還擊,與定北侯打了起來。
身為禁軍統領,汪海的武功自是不弱,對上定北侯絲毫不懼,兩人在窄小的刑訊室裡打的有來有回,難分高下。
“殿下,這……”獄頭惶聲請示。
齊聿珩抬手示意他不用管,也警告汪海的屬下不要插手。
“二公子。”定北侯的侍衛扶起刑訊柱上的謝知熠,給他鬆綁。
汪海的屬下見狀急聲提醒,“大人,他們要帶走謝二公子。”
汪海聞言分神,定北侯一拳打在他臉上。
蘊含著憤怒的一拳力道極重,汪海感覺到了血腥味,舌頭捲了卷吐出一口血沫,裹著一顆碎牙。
“大人。”屬下憂聲關問。
汪海瞥了一眼地上碎牙,目光犀利地盯著定北侯,“侯爺這是要劫獄嗎?”
定北侯冷道:“本侯奉聖令來接回自己的兒子,汪大人有意見?”
“聖令?不可能。”汪海全然不信。
皇帝命他來審謝知熠,逼問如開啟碧靈芝盒子上的機括,眼下盒子還未開啟,皇帝怎會允許謝知熠離開。
“汪統領是覺得,本宮與侯爺聯手誆你不成?”齊聿珩上前一步。
汪海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未見聖旨不敢放人。”
身後屬下聽到他這話,立時移步堵住了門。
齊聿珩睨了一眼,唇邊泛起冷笑,“瞧汪統領這架勢,是要將本宮與侯爺一道關押了。”
“殿下說笑,你們二人可隨時離開,只是謝二公子不能帶走。”汪海姿態謙卑,態度強硬。
“父親……”謝知熠被侍衛扶到定北侯身旁,虛弱的喚了一聲。
定北侯看著他,心疼不已,“你哪裡受傷了?他們對你用了什麼刑?”
謝知熠渾身溼透,血跡斑斑,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水……水刑。”謝知熠有氣無力。
定北侯聞言,憤怒地瞪向汪海,恨不能對他也用一用水刑。
水刑聽起來文雅,實則是一種極殘酷狠毒的刑法。
一種是將受刑者頭部後仰,往其口鼻中大量灌水,使受刑者呼吸困難承受嗆水的痛苦。
另一種是用溼布或紙張覆臉,不斷地往上澆水,使受刑者生生窒息,身心都會被巨大的恐懼籠罩,極為殘忍。
大多受此刑者,一生都會活在惡夢中,心理創傷終身難以撫平,見到水也會本能的害怕。
“侯爺不必這般瞪我,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汪海毫不畏懼,甚至還噙著笑。
定北侯怒道:“敢問汪統領,我兒犯了何罪?要受此酷刑!”
汪海有恃無恐,“違逆聖意就是罪。”
“依汪統領所言,違逆聖意便要用刑,那你現在也該受刑。”定北侯瞥見一旁的鞭子,抓在手裡快速朝汪海抽去。
汪海毫無防備,硬生生捱了一鞭。
玄青色的官服被抽破,在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定北侯尤不解氣,揮鞭再抽時汪海伸手抓住了鞭子。
“侯爺這是仗著軍功赫赫,隨意毆打朝廷命官嗎?”汪海張嘴就是一頂罪名扣下。
刑訊室中劍拔弩張,定北侯和汪海怒目圓瞪著對方,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汪統領無故羈押侯府公子,濫用酷刑,倚仗的又是什麼?”定北侯反問。
汪海欲要答話,定北侯又補充道:“陛下可說,都是你私拿的主意。”
汪海聞言心底一震。
他早便知道,這件差事不好辦,果然,一出事皇帝便都推到了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