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謝知行稍微精神了一會兒,同定北侯說了會兒話。
定北侯告訴他,兩撥刺客的屍體都搜查過了,根據刺客身上的刺青和令牌,確定了其中一撥人的身份。
“令牌是無常閣的,可以推斷是有人買兇殺人。”
“那刺青呢?”謝知行問。
定北侯搖頭,“那刺青的紋樣從未見過,尚不知是何來歷,我已讓人去查了。”
“將紋樣給我瞧……咳咳……”謝知行話說一半咳嗽起來。
定北侯擰眉給他順氣,“不急這一時,你先養病,待身子好些再看不遲。”
謝知行沒再說話,因為腦袋忽然變得暈沉起來,叫他難以思考。
“行了,讓知行歇著吧,時候不早了,侯爺你也該回去歇息了,從昨夜到現在都未閤眼,鐵打的人也撐不住。”方氏體貼出聲。
紀棠聞言忙道:“父親母親回去休息吧,我們會照看好世子。”
“辛苦你們了,你們自個也受了傷,得空也多歇歇。”定北侯囑咐完,同方氏離開了。
謝知行趴躺在床上,方雲野拿來藥膏給他換藥。
他渾身都是傷,上藥需得脫光衣裳,只留了霧空伺候。
紀棠去了側屋,木樨給她也換了藥。
剛穿好衣裳,謝知韻來了。
得知謝知行今夜高熱危險,她特意來幫忙。
她的醫術雖遠不及方雲野,但怎麼也是會一些,比紀棠和婢女強多了,多少也能助力。
兩人在外等了一會兒,霧空出來了,說藥已換好。
她們進到內室,方雲野正在收拾東西。
“表兄先回去歇會兒吧,我守著大哥,有問題便去叫你。”謝知韻合理安排。
方雲野點頭,囑咐幾句走了。
謝知行頭昏腦脹,身上傷處雖抹了止痛藥,但時而還是會隱隱作痛有些不適,叫他難受不已。
“睡吧,我陪著你。”紀棠在床沿坐下。
謝知行抓著她的手,安心地閉上眼。
謝知韻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靜靜地守著,隔一柱香探探謝知行額頭,絲毫不敢大意。
水房裡的照瑩小火熬著藥,夏蟬備好水盆和帕子等物,隨時聽候傳喚。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十分緩慢。
紀棠看謝知行睡著了,嘗試著抽出手,想要起身喝口茶提提神。
然她的手剛一動,謝知行就立時握緊。
紀棠無法,只得讓謝知韻端給她喝。
夜風從視窗吹進屋中,帶來絲絲涼意的同時也能使人清明幾分。
在第九次探謝知行額頭時,謝知韻神色一驚,“大哥高熱了。”
昏昏欲睡的紀棠聞言瞬間清醒,趕忙讓人去請方雲野。
夏蟬端來水盆,謝知韻擰了帕子先給謝知行敷額頭,並叫醒他喝藥。
謝知行燒的暈暈沉沉,嘴裡模糊不清的囈語著。
“母親,母親……”
“大哥在叫母親,我讓人去請母親過來。”謝知韻聽清了,欲轉身去吩咐。
“別……”紀棠一把拉住她,思索著說辭,“母親剛歇下不久,此時去叫父親也會被吵醒,你大哥他不過是燒糊塗了囈語罷了,哄哄就好了。”
謝知韻不清楚,紀棠卻是明白的,謝知行叫的根本不是方氏,而是他的生身母親。
若不明就裡的把方氏請來,只會弄的彼此尷尬,搞不好還會讓方氏心存芥蒂。
“那好吧。”謝知韻覺得紀棠說的有理。
“世子,世子,起來喝藥了。”紀棠輕拍著謝知行的臉喚他。
方雲野來時,照瑩正好端著藥進屋。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