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熠語氣誠懇,姿態謙低,就差沒跪下了。
“只要雲宗主肯舍碧靈芝救我大哥,什麼條件定北侯府都能答應。”
謝知熠看向雲宗主,目中滿是渴求祈盼。
雲宗主重重擰眉,“你們是如何得知雲水宗有碧靈芝的?”
碧靈芝的訊息他一直捂的嚴實,連宗門弟子都不知曉,他們遠在盛京又是從何得知?
唐硯不敢隱瞞,如實相告,“雲五公子醉酒後無意吐露。”
“這個混賬!”雲宗主氣怒拍桌。
唐硯道:“碧靈芝稀世難尋,我知它十分珍貴,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敢上門討要。”
雲宗主緊繃著臉沒應聲,歷經風霜的面龐溝壑沉凝。
“爹……”雲鶯試探著喚了一聲。
她知道,不論今天這藥給不給,她五哥都完蛋了。
“雲宗主,我大哥他毒發的越來越頻繁,實在撐不住時日無多了,求您大發慈悲救救他。”謝知熠屈膝便要下跪。
只要能求得碧靈芝救他大哥,別說下跪了,就是讓他給雲宗主洗腳他也絕無二話。
“公子不可。”雲宗主及時起身伸手扶住了謝知熠。
謝知熠身份尊貴,他不過一介武夫,哪能受他大禮。
再則,受了這禮,碧靈芝就不得不給了。
“有什麼話坐下好好說,我爹最厭惡脅迫這一套。”雲鶯將謝知熠摁回椅子。
謝知熠聞言急聲道:“我並非想脅迫,只是誠心相求。”
雲宗主壓了壓手,示意他明白。
謝知熠這才安心。
“二位既探聽到雲水宗有碧靈芝,想來也知曉我要拿它做什麼。”雲宗主開門見山。
謝知熠和唐硯點頭,“雲宗主忠義重孝,令人欽佩,是天下人楷模。”
雲宗主聞言哂笑一聲,“二位抬舉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語罷,雲宗主重嘆一聲,又接著道:“謝世子英勇無匹,殺敵衛國,我很是敬佩。若我手中有第二支碧靈芝,必定拱手送上。”
“但……雲某手中只有一支。”
這已是拒絕了。
謝知熠一聽就急了,“我知雲宗主很為難,一邊是至親之人,一邊是毫不相干之人,換作誰都會選至親之人,但……”
“公子既明白,就不要為難雲某了。”雲宗主沉聲打斷。
謝知熠張著嘴,剩下的話都卡在嗓子裡,焦灼炙心。
“二位遠道而來,定然疲累不堪,可在雲水宗小住幾日,歇歇腳再走,我這便安排人帶二位去客院。”雲宗主說著起身,喚來一名弟子。
吩咐好後,他藉口還有事務需要處理,抬步走了。
“雲宗主……”謝知熠欲要去追,被唐硯攔住了。
“先住下來再說。”
此行求藥本就非易事,不可操之過急。
太過心急惹惱了雲宗主,反而會適得其反。
左右雲宗主留了他們在雲水宗小住,還有機會。
“你們先去客院,我去看看我五哥,他怕是要慘了。”雲鶯慌忙交代兩句,急匆匆地走了。
謝知熠捏緊雙手,只得跟著引路弟子先去客院。
雲水宗很大,有弟子上千,分為前庭後院。
前庭靠近山門,地勢較低,住的是尋常弟子和雜役。
後院視野開闊,放眼望去山巒聳立,屋舍精巧寬敞,一方為主人院,一方為客院。
謝知熠和唐硯被安排到最上等的客院,招待周全。知謝知熠受了傷,還貼心的送上了止痛化瘀的藥膏。
但他們不是來做客的,謝知熠根本坐不住。
不,是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