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謝知行,是唐硯命中最大的劫數。
回想離家遊歷數年,全耽擱在謝知行身上了。
此刻望著謝知行瀟灑離去的背影,唐硯嘆了口氣,他大抵是上輩子刨了他的墳吧。
謝知行走後,唐硯也跛著腳走出書房。
在踏出書房門時,重黎盯著他的腳低聲提醒,“跛錯了,右腳。”
“哦。”唐硯趕忙換了只腳,跛著進了主屋。
為了一個人自在些,唐硯揮退了夏蟬照瑩,獨自坐在屋中看書。
日頭斜空時,側屋的門開啟,紀棠送走江採音,緩步進了主屋。
外室沒人,她走到通向內室的珠簾門旁,探頭往裡瞧了瞧。
‘謝知行’倚坐在軟榻上,捧著一本書瞧的入神。
聽到動靜,‘謝知行’抬頭看了過來。
紀棠忙道:“你繼續看書,我去側屋做木雕。”
末了怕謝知行追問,她又補充道:“明日就要去別院,很長一段時間做不了,我今日多雕一會兒。”
‘謝知行’困惑發問:“不能帶去別院雕嗎?”
紀棠硬著頭皮道:“雜七雜八的工具太多,帶著過於麻煩,就不帶了。”
‘謝知行’瞭然點頭,“那你去吧,不必管我。”
“好。”紀棠如獲大赦,腳步匆匆離開,回了側屋繼續趕工。
另一邊,謝知行頂著唐硯的皮出府後,先去辦了兩件正事,然後不顧烈日行往下一處。
“唐公子,好巧。”街上人來人往,但齊聿修還是一眼看到了唐硯。
‘唐硯’循聲望去,看見齊聿修後拱手見禮,“草民見過王爺。”
“唐公子不必多禮。”齊聿修虛扶一把,很是平易近人。
‘唐硯’側身讓路,“王爺先行。”
然齊聿修沒有走,而是望向一旁的茶樓道:“天氣炎熱,烈日難耐,不知本王可有幸請唐公子喝口茶?”
‘唐硯’毫不猶豫的拒絕,“草民粗莽無狀,不敢與王爺同飲。”
“哎,唐公子乃江湖高手,本王甚是敬佩,再者說了,出門在外不拘禮節,大家都是朋友。”齊聿修自降身段,鐵了心要請唐硯喝茶。
‘唐硯’明白,今日這茶喝也不好喝,走也不好走,進退兩難。
“本王誠心相邀,還望唐公子賞臉。”齊聿修再次逼迫。
‘唐硯’無法,只得應下,“那就叨擾王爺了。”
“請。”齊聿修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王爺先請。”‘唐硯’規矩守禮,不敢掉以輕心。
齊聿修笑了笑,抬步走在前面。
‘唐硯’看了眼他的背影,眉頭緊擰著跟上。
到茶樓雅間坐下,齊聿修讓唐硯點茶。
‘唐硯’道:“草民是個粗人,只知解渴不懂品茶,還是王爺點吧。”
齊聿修沒再推諉,點了一壺上等的碧螺春,伴幾樣茶點。
很快,茶水點心上來,小二殷勤的給兩人倒上,又識趣退下。
夏日天熱,茶冷的慢,齊聿修主動搭話,“這般熱的天,唐公子是要做什麼去?”
‘唐硯’隨口胡謅道:“去兵器鋪打兩件稱手的暗器。”
齊聿修順著話道:“說來也巧,本王前些時日得了件絕世神兵,很適合唐公子。”
他試圖勾起唐硯的興趣,趁勢拉攏。
左右謝知行活不長了,唐硯該尋覓新主子了。
這樣的絕世高手,放眼天下也不過十幾人,唐硯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造詣,屬實是練武奇才。
更何況他身後還有整個唐門。
若能將他收歸麾下,不論是護身還是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