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親誇讚。”紀棠只作聽不懂,心安理得地接下讚揚。
方氏笑了笑沒再多言。
這從容不迫的應變能力,處變不驚的氣度,完全不像是鄉野長大的無知棄女。
看來,該重新審視紀棠了。
用完飯,一行人回到偏廳喝茶。
走在後面的謝知妍,惡狠狠地瞪著紀棠的背影,似要瞪出兩個窟窿來。
敢坑害她讓她當眾出醜,她定要討回來!
不過一個五品小官家的棄女,嫁來侯府沖喜的玩意兒,竟敢羞辱她?她算個什麼東西。
長這麼大,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謝知妍在心中暗罵了一路,到偏廳坐下喝茶時心不在焉,端起茶盞就喝。
“啊!”剛沏好的茶水很是燙人,謝知妍驚呼著摔了手中茶盞。
這一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燙著了?”方氏明知故問。
謝知妍張著嘴吐著舌頭,淚眼汪汪地點頭。
她不僅燙傷了嘴,丟掉茶盞時還燙到了手和腳。
秦姨娘一臉焦急的向方雲野求救,“表公子,快給知妍瞧瞧燙的可嚴重。”
方雲野起身走近,讓婢女拿了盞燈照著謝知妍的嘴,瞧了兩眼又看了看手。
謝知妍的舌頭被燙起了小泡,疼的她說不出話,手背也被燙的通紅,疼的鑽心。
至於腳,有鞋子隔著,濺的水也是太多,情況略好。
“疼……”謝知妍神情痛苦。
方雲野直起身,面色淡然道:“只是起了些水泡,冰敷後抹藥,過幾日就好了。”
方雲野過於輕描淡寫,以至於讓人覺得謝知妍故意誇大其詞。
“表公子可瞧仔細了,知妍她疼的很厲害。”秦姨娘不放心。
方雲野語氣微冷,“秦姨娘若信不過我,可另請府醫診治。”
侯府是有府醫的,而方雲野是藥王弟子,醫術高絕等閒難請,他住在侯府是專給謝知行治病的。
一點小燙傷他給瞧,已是看在親戚的份上給足了面,然秦姨娘竟還質疑他,惹得他十分不悅。
“一盞茶能有多燙,趕緊回去冰敷緩解,咋咋呼呼的惹人笑話。”定北侯知曉方雲野的性子,讓秦姨娘趕緊帶謝知妍走。
秦姨娘還想再說什麼,方氏已叫了婢女進屋,扶著謝知妍走了。
紀棠看著謝知妍哀嚎著離開的身影,有些好笑的想起一句話。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有了謝知妍的前車之鑑,紀棠端著茶盞喝茶時格外小心,吹了又吹確認不燙嘴後才入喉。
“咳咳……”無端的,謝知行又咳嗽起來。
紀棠忙放下手中茶盞給他撫背倒藥茶。
對於紀棠的反應和細心照顧,定北侯心中甚慰。
娶妻娶賢,他這兒媳婦沒娶錯。
方氏瞧著二人想起正事道:“明日是三朝回門的日子,知行不便出府,我讓知熠陪你回門。”
紀棠怔了一下,“不用麻煩小叔,我自個回去便是。”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回去。
回去做什麼?白給紀家一堆禮,再聽他們冷嘲熱諷,拿腔作勢的訓誡警告?還是上演一出虛假的血脈情深?
不論是哪種,紀棠都懶得搭理。
可回門是禮法,她如今是侯府少夫人,一言一行都與侯府息息相關,不能損了侯府的臉面。
“那怎麼行,女子回門沒有婆家人陪同,叫外人看了還當侯府對你不滿意呢。”方氏假意嗔責。
定北侯也道:“你母親說的不錯,就讓知熠陪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