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飛揚跋扈肆無忌憚。
可惜,他今日惹上了硬茬,不是他蠻橫無賴便可躲過的。
“昌兒,別鬧了,聽話!”紀林硬著頭皮喝斥。
“不去,我不去……”紀昌如一頭被激怒的獸,胡亂踢打著靠近的下人。
謝知熠見狀,善解人意的吩咐侯府下人,“你二人送紀公子去,紀公子跪多久,你二人就陪多久,片刻也不可偷懶。”
什麼?
李氏一聽只覺腦中嗡鳴一聲,站立不穩地後退了半步。
不等李氏反應過來,兩名侯府下人領命上前押住紀昌。
紀昌死命掙扎,但侯府下人有拳腳在身,紀昌在他們眼裡就是個惡劣的孩子,制服他輕而易舉。
“勞煩帶路。”侯府下人衝紀家下人道。
紀家下人看向紀林。
紀林閉眼點頭。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若再說什麼,只怕會鬧的更大,不如就此息事寧人。
“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是紀家少爺……”紀昌邊走邊怒聲嘶喊。
侯府下人不予理會,強押著他往祠堂去。
“昌兒……”李氏聽的心都要碎了,欲追去祠堂。
紀林一把拉住她,示意她謝知熠還在。
李氏被迫止步,心中恨極了紀棠。
紀棠果然是個掃把星,誰沾上她誰倒黴。一個回門,害的她一雙兒女一個瘋癲一個被罰。
早知如此,當年就該讓她跟她哥哥一起上路。
一時心軟留得禍害長大,攪得他們不得安生。
李氏後悔不迭,卻又無可奈何。
“昌兒年少痴傻無狀,衝撞了少夫人和二公子,我代他賠罪。”李氏滿心怨恨不甘,以賠罪之名行譏諷之實。
她故意說紀昌年少痴傻,藉此指謫紀棠和謝知熠小肚雞腸,兩個腦子正常的成人,仗著身份欺負一個傻孩子。
如此明顯的諷罵,謝知熠自是聽的明明白白。
他扯了下唇角,負手看向紀林,“紀大人乃大理寺正,想必比我更清楚東臨律法,也見過諸多案例。”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痴傻年少從不是肆意妄為的理由,更不是脫罪的藉口。聖人有言,其身不正,雖令不從。紀大人可明白?”
慣子如殺子,既知紀昌痴傻易惹禍端,更該嚴加管束才是。否則等哪天真正闖下彌天大禍來,悔之晚矣。
念著兩府是姻親,謝知熠善意提醒。
紀林聽的渾身一震。
確如謝知熠所說,他在大理寺這些年,見過太多達官顯貴犯罪的事例。
雖有顯赫權勢庇佑,可最終也難逃律法懲治,甚至牽連家人全族。
先前還心存怨憤的紀林如遭當頭棒喝,警醒過來道:“二公子所言極是。”
想到李氏方才陰陽怪氣的話,紀林拱手賠禮,“今日賤內犬子多有得罪,還望二公子大量海涵。”
看出紀林避重就輕,謝知熠直言道:“今日受委屈的人是我嫂嫂。”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該向紀棠賠罪。
紀林和李氏哪裡拉得下臉。
可謝知熠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不賠罪又不行。
“棠兒……”紀林同李氏硬著頭皮艱難開口,“我們給你賠個不是。”
李氏說完面如火燒,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言不由衷的賠罪,紀棠並不接受,她整理著衣袖道:“時候不早了,世子身邊需要人照顧,女兒就不多留了。”
鬧成這般局面,紀林和李氏也不想再留紀棠,巴不得她和謝知熠快些走。
“應該的,照顧世子要緊,我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