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今日佩戴的,都是她們從未見過的,不是她母親的嫁妝。
紀棠抬起手,輕輕撥弄著腕間金鐲,“自然是婆母送的,還有世子為我準備的。”
這賤人怎麼這麼好命!
紀微妒忌不已,心中似有一頭猛獸在撕扯咆哮。
自打紀棠將她母親的嫁妝都要回去後,她就沒兩件像樣的首飾。
可反觀紀棠,穿金戴玉尊榮華貴,看的她眼睛都燒紅了。
紀微氣地發抖,恨不得將紀棠身上的東西都搶過來。
那本來就該是屬於她的!
紀棠從紀微的眼中洞悉了她的心思,莞爾笑道:“不止這些,我屋中還有許多,連衣裳都新做了十幾身備著。”
“要說侯府就是好,衣食住行樣樣精緻舒適……”
“啊!閉嘴!”紀微捂著耳朵瘋癲大叫,氣的抓狂。
紀棠眨了眨眼一臉關切,“妹妹這是怎麼了?才一兩日不見就病著了?”
“如今正值冷熱交替的季節,很容易染上風寒,表姑和妹妹可要保重身子。”
“不勞你操心,管好你自己。”李氏並不領情,瞪了紀棠一眼後溫聲安撫紀微。
左右已經撕破臉,紀棠也順利嫁去了定北侯府,李氏便也懶得再裝慈母。
裝了有何用?紀棠不配合,反倒噁心自個。
李氏輕言細語勸了幾句,紀微稍稍平靜 下來,兩隻眼睛跟淬了毒一樣,死盯著紀棠腕間的手鐲和滿頭絨花珠翠。
紀棠故意轉動手上鐲子,又假裝撫耳別髮絲,使得珠翠步搖隨著她的動作晃漾出流光溢彩。
賤人賤人賤人!
紀微看得咬牙切齒,在心中怒罵不止。
欣賞夠了紀微的嫉恨憤怒,紀棠覺得無趣,“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侯府了。”
所謂回門,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她知道紀家不歡迎她,她也厭惡紀家。
李氏張了張嘴,本還想再問紀棠幾句,但又不想自討沒趣,便作罷了。
紀棠走後,紀微再也忍不住了,神態癲狂 的向李氏哭訴。
“母親,你看到了嗎,她頭上的玉簪是羊脂玉的。還有那絨花裡的珍珠,比我手指頭還大!”
“我看到了,好了微兒,紀棠嫁出去就跟我們無關了,別想了。”李氏心疼又無奈的寬慰。
然紀微聽不進去,“她手上戴的那隻五色寶石金鐲,我在琳琅閣見過一樣的,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
可她買不起,只能欣賞。
而紀棠手上那隻,說不定就是她在琳琅閣看中的那隻。
她忽然有些後悔,若是她沒有嫌棄謝知行身殘病重,紀棠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可後悔無用,屬於她的一切已經被紀棠佔據奪走了。
“微兒……”李氏看著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紀微,苦口婆心的勸慰開導。
紀微又哭又罵,情緒過於激動使她哆嗦不止,像得了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