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韻出了主院,便直奔驚瀾院去。
走在路上想起方氏的話,她對謝知行的病生了好奇。
在她眼裡,方雲野是神醫,連他都治不好謝知行,那得是何種奇毒,又是何種脈相?
痴迷醫道所探脈象不多的謝知韻,很想一探究竟。
她到驚瀾院時,謝知行與紀棠在下棋。
“三妹妹來了,快坐。”紀棠笑著招呼。
因著來月事身有不適,紀棠沒去側屋做絨花和木雕。
“大哥,嫂嫂。”謝知韻在紀棠身側坐下,看兩人對弈。
只看了片刻,謝知韻便看出謝知行在放水,且放的不止一點半點。
就這玩法,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跟陪小孩子過家家有何區別?
謝知韻狐疑地看向謝知行。
謝知行抬眸,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很淡,彷彿只是隨意一瞥別無深意,但偏偏,謝知韻讀懂了。
是以她識趣的閉緊嘴,觀棋不語。
待得兩人下完一局,方雲野來了。
謝知韻大鬆口氣如釋重負,開始給紀棠診脈。
診過脈,她又低聲詢問紀棠身體情況。
望聞問切,患者自身的感受和敘述也至關重要。
“……昨日吃過止痛藥後一點不疼,但今日起來又腰痠腹痛渾身不適。”紀棠說著就輕揉起了腹部。
方才下棋時不覺得,此時仔細一感受,覺得處處都難受的緊。
當然,疼的沒有昨日那般厲害,尚能忍受。
聽了紀棠的話,謝知韻起身讓開,方雲野又探了一遍脈。
謝知韻畢竟還在見學階段,尚不能獨自診斷,需要糾正提點,確保無誤。
聽兩人研討完脈相,紀棠神色痛苦的問:“表兄昨日那止痛藥,能再給我一顆嗎?”
那藥是真好啊,吃完一點都不疼。
“你可聽過一句話?”方雲野道。
紀棠愕然,“什麼話?”
“是藥三分毒,止痛藥都有一定的毒副作用,少吃為好。”方雲野面色凝沉,謹聲叮囑。
“這樣啊。”紀棠只得作罷。
“若想不遭罪,就好好喝藥調理,從根源治療。”方雲野沉聲告誡。
紀棠訕笑著應下,“有勞表兄了。”
方雲野沒再多言,轉而與謝知韻商討新藥方。
新藥方與昨日的藥方差別不大,換了兩味藥,多加了一味活血止痛的益母草。
藥方敲定,方雲野順道給謝知行診脈。
謝知韻在一旁細瞧著,等方雲野診完後問:“我能看看大哥的脈相嗎?”
屋中霎時一寂。
謝知行和方雲野對視一眼,思索著如何拒絕時,紀棠開口了。
“好啊,三妹妹若是全學會了,可備不時之需,表兄也能輕閒些。”
紀棠想著,方雲野總不能日日時時守著謝知行,多個人能瞧總是好的。
謝知韻的想法也是如此,她打心底裡關心謝知行的病情。
“咳咳咳……”一時找到不合適的理由拒絕,謝知行索性咳嗽起來。
方雲野登時反應過來,讓謝知韻倒藥茶,紀棠撫背,他則快步進了內室,拉開床頭抽屜,從黑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
“快服下。”方雲野餵給謝知行。
謝知行看也沒看,就著藥茶吞下。
“大哥可要緊?”謝知韻嚇的面色發白,一臉擔憂。
方雲野握住謝知行的手,再次診脈。
見他眉頭緊擰俊臉肅沉,謝知韻心中越發忐忑,紀棠也看得緊張起來。
少頃,方雲野收回手,讓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