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行將玉笛橫在唇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盈跳躍,悠揚曲調隨之溢位。
紀棠不知他吹的是什麼曲子,只覺清脆悅耳直入心靈,如純淨清泉流淌過心間,令人舒心愉悅。
音調一轉,又似春風拂耳,悄然講述著動人的故事,讓聽者不自覺深陷其中。
紀棠正聽的沉醉,謝知行忽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謝知行一手拿著玉笛,一手撫著心口。
紀棠悚然回神,趕忙起身倒了杯藥茶喂他喝下,再給他撫背順氣。
“抱歉,我忘了你身子不好,不該讓你吹笛子的。”紀棠內疚不已。
謝知行止住咳,聲音嘶啞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吹。”
自打他中毒後,日日臥床喝藥,已記不清有多久未碰笛子了。
今日無意想起,心中不免懷念。
“我扶你去歇息。”紀棠抽出謝知行手中玉笛擱到一旁,扶著他朝床榻去。
安置好謝知行,紀棠吹滅屋中燭火,只留了一盞小燈。
“你沒事吧?”紀棠脫鞋上床,仍有些不放心。
謝知行道:“無事。”
見他面色平緩未再咳嗽,紀棠放心躺下。
做了一天活兒,紀棠有些疲累,一閉上眼就昏昏欲睡。
一旁的謝知行手搭在錦被上,總覺得懷中有些空落。
奇了怪了,不過抱著她睡了一夜,就生出眷念了?
謝知行不信邪,闔上眸子強迫自己靜心入睡。
夜深靜寂,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謝知行卻覺煩躁難眠。
他睜開眼,看向背對著她的紀棠。
離他這般遠,那她新婚夜是如何有膽氣來解他衣裳的?
她是他的夫人。
謝知行順心而為,伸手將紀棠攬入懷裡。
快要睡著的紀棠被驚醒,一臉茫然地看著謝知行。
謝知行面不改色道:“懷裡空落落的容易咳嗽。”
還有這種說法?
紀棠恍然想起,謝知行昨夜好像確實沒有咳嗽,難道抱著人睡當真有此奇效?
紀棠半信半疑,沒有推開。
試試總歸沒壞處,萬一真有用呢。
只要他不咳嗽不折騰,讓她能睡個整覺,別說他抱著她了,她抱著他都行。
就這樣,困頓的紀棠躺在謝知行懷裡,迷迷糊糊睡去。
溫香軟玉在懷,謝知行躁鬱的心平靜下來,安然入眠。
翌日天氣晴好,明亮光線透進屋中時,謝知行緩緩睜眼。
紀棠還沒醒,躺在他臂彎恬靜睡著。
謝知行垂眸,視線滑過紀棠光潔飽滿的額頭,清秀眉睫和翹挺鼻尖,最後落在嫣紅唇瓣上。
女人的唇和男人的唇,有何不同?
謝知行抬手,輕觸上少女的唇。
溫軟瑩潤,觸感極好。
“嗯……”紀棠長睫顫了顫即將醒來,謝知行快速收回手。
紀棠迷濛睜眼,腦袋還未從混沌中清醒,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
“醒了。”
謝知行的聲音清冽乾淨,似晨露般澄淨微涼,落入耳中叫人瞬間清醒。
“嗯。”紀棠撐坐起身,主動給謝知行揉捏胳膊。
謝知行瞧著她的動作,本想說今日手臂沒麻,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紀棠捏了一會兒,問他可好些了?
謝知行說好了,紀棠才拿了衣裳穿。
穿衣拉鈴,梳洗用膳,紀棠已適應了侯府生活。
今日陽光明媚暖融,早膳後謝知行在院中看書曬太陽,紀棠則去了側屋。
做絨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