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報的,說我聽聽。”
雖已從謝知熠口中聽過一遍,但謝知行還是想聽紀棠說。
紀棠垂眸看著他打溼的衣裳道:“還是先進屋換衣吧,這個天氣容易受涼。”
謝知行順從起身,讓紀棠扶著他進屋。
夏蟬欲跟進去伺候,謝知行讓她不必跟著。
夏蟬止步於屋外廊下,看著兩人相依進屋往內室去。
進到屋中,紀棠從衣櫥裡取來衣裳來給謝知行更衣。
謝知行微斜著身子,解開衣帶脫下溼衣。
當裡衣脫下坦露出上身時,紀棠攸的紅了臉,眼睛亂瞟不知該看哪裡。
二人雖已同床共眠兩夜,但都穿著寢衣並未坦誠相對,且間隔的也有一段距離。
是以,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
“衣裳呢?”謝知行等了半晌不見紀棠動作。
“給。”紀棠儘量垂著眸子不亂看,伸手將裡衣遞給謝知行。
謝知行接過穿好,薄薄衣料遮蓋住散發著男性氣息的軀體。
紀棠大鬆口氣,眼睛方敢正常使用。
見謝知行繫好衣帶,紀棠又將中衣外衣依次遞給他。
看著神色自如的謝知行,紀棠微微蹙眉,“你平日都是這般讓夏蟬照瑩伺候?”
雖說他是世子地位尊貴,但紀棠覺得穿衣這種私密事,還是不該有人在旁。
難道日日讓人瞧他的身體,不會覺得羞恥彆扭嗎?
謝知行聽明白她的話,低笑道:“她們備好衣裳幫我整理就行。”
紀棠大驚,“那你怎麼不叫我回避?”
謝知行理所當然,“你是我夫人,無需迴避。”
所以她該倍感榮幸?
紀棠噎了下,謝知行衝她招手。
“做什麼?”紀棠狐疑走近。
謝知行指了指腰間,“幫我束帶整理。”
紀棠拿著青玉腰帶,從謝知行腰側穿過,再從另一側拉出。
兩人貼的極近,使這個姿勢看起來像是在投懷送抱。
謝知行低頭,看著少女溫順的發頂,“現在可以說了。”
紀棠愣了下,隨即緩聲開口,將在紀家發生的事簡短說了一遍。
她說的精簡,只是敘述了事件始末,並未提及自己的委屈。
然謝知行心知肚明,凝聲鄭重道:“你如今是侯府少夫人,往後再遇到此類事,不必忍著。”
紀棠整理衣襟的手頓了頓,“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需給侯府添麻煩。”
“侯府不怕麻煩,怕麻煩的是你。”謝知行戳穿她。
又或者說,她怕惹了麻煩侯府不管她,引得公婆夫婿不喜。
紀棠心中一緊,忽然想起一事,“世子說了這般多話,可有不適?”
昨日晚間在主院,他一開口就咳嗽不止,可今天說了這麼多話,他竟未咳一聲。
“咳……”謝知行清咳一聲,眸光微閃,“是有些不舒服。”
紀棠忙扶著他坐下,倒了杯藥茶給他。
謝知行緩慢喝完,確覺喉中舒適許多。
紀棠趁機道:“明日我想出府一趟,去採購些適合雕刻的木材回來。”
借採購木材之名,將絨花材料帶回府中,再以雕木為掩護做絨花。
這計劃看似完美,但出府這一關卻不太好過。
這便是嫁人的弊端,無法自由。
謝知行道:“我已讓重黎去辦了,下午木材就會送到府中。”
紀棠:“……”這麼體貼周到做什麼,真讓人苦惱。
“這些微末小事,哪能勞世子費心,往後我自己來便可。”紀棠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