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宗內,硝煙尚未散盡,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塵土與血腥混合的氣味。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昔日巍峨的殿堂此刻只剩半邊搖搖欲墜的牆壁,磚石散落一地,彷彿在無聲地哭訴著魔道侵襲的慘痛。陽光艱難地穿透濃厚的塵霧,灑下幾縷昏黃黯淡的光線,更襯得這片廢墟陰森而淒涼。弟子們或身負重傷,相互攙扶著蹣跚而行;或滿臉疲憊,席地而坐,抓緊這片刻喘息之機恢復靈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滄桑。
蒙霄剛剛經歷一場惡戰,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與血水浸透,緊緊貼在後背,髮絲凌亂地散落在額前,他大口喘著粗氣,手中長劍的劍尖還滴著鮮血,那殷紅的色澤在微光下刺目驚心。然而,他還未來得及稍作歇息,便察覺到一道道異樣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抬眼望去,只見一些同門師兄弟正圍聚在不遠處,對著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猜忌與懷疑。
“哼,他之前長時間外出,這會兒魔道剛攻打完,他就回來了,誰知道這段時間他幹了什麼?” 一個身形消瘦的弟子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聲音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就是,他還和魔道頻繁接觸,說不定早和他們暗中勾結,把咱們宗裡的情報都洩露了,才害得宗門遭受這般大禍。” 另一個圓臉弟子附和道,臉上帶著幾分憤慨,說話間還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彷彿蒙霄此刻已是他們的敵人。
蒙霄聽聞這些話,身形猛地一僵,如遭雷擊。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中委屈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為宗門浴血奮戰,換來的竟是同門的猜忌。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乾澀,一時竟發不出半點聲音。那些無端的指責,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在他的心口。此刻,他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又深知當下局勢危急,根本無暇解釋,只能將這滿腔的委屈硬生生地嚥下,咬了咬牙,再次握緊長劍,轉身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戰後防禦佈置中。
掌門清玄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面色一沉,目光中閃過一絲慍怒。他快步走到那群弟子面前,威嚴的聲音如洪鐘般響起:“都給我住口!蒙霄對宗門的忠心天地可鑑,此次外出,他是為了探尋關乎靈淵大陸安危的關鍵之物,與魔道接觸亦是形勢所迫,為的是從他們手中搶奪寶物,阻止魔道壯大。在今日這場大戰中,若不是蒙霄衝鋒在前,奮勇殺敵,我靈霄宗怕是早已淪陷,你們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妄加猜忌!” 掌門的話語擲地有聲,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一些弟子面露慚色,低下頭去。
然而,仍有幾個固執己見的弟子,雖不敢當面頂撞掌門,但眼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其中一個高個子弟子微微皺眉,小聲嘀咕道:“掌門,雖說您這麼說,可誰又能保證…… 萬一他是故意迷惑咱們呢?” 聲音雖小,卻如同一根刺,再次刺痛了蒙霄的心。
蒙霄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泛白,心中的壓力如山般沉重。他望著那些依舊對他心存懷疑的同門,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悲哀。曾經一起修煉、一起談天說地的師兄弟,如今卻因這莫須有的猜忌,與他漸行漸遠,關係陷入了僵局。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片冰冷的孤寂之中,周圍的熱鬧與溫暖都與他無關。
小獸一直乖巧地跟在蒙霄腳邊,它敏銳地察覺到主人情緒低落。它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輕輕蹭了蹭蒙霄的小腿,喉嚨裡發出輕柔的呼嚕聲,似在安慰。見蒙霄依舊沉浸在鬱悶之中,小獸眼珠一轉,突然跑到那些猜忌蒙霄的同門面前。它先是歪著腦袋,賣了個萌,接著四腳朝天地打起滾來,毛茸茸的肚皮袒露在外,短小的四肢在空中亂蹬,模樣憨態可掬。
“哈哈哈,這小傢伙真有意思。” 幾個年輕弟子被小獸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緊繃的氣氛稍有緩和。小獸